她远远地就看到她的车旁站了一个男人。穿着白大褂,身上沾染凝固斑驳的鲜红色颜料。他低垂着头,手指间夹着烟,面容深刻寡淡,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手里的烟一闪一闪地亮着浅浅的火星,他毫无动作,就这么跨着肩膀站立着,浅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却毫无暖意。她很少在他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气息。颓败的,茫然的,还有一丝丝——破罐子破摔的孤勇。“周岁淮?”
扁栀轻轻喊了他。周岁淮没有即刻抬头。他的身子很明显地顿了一下,唇线抿紧,似在整理情绪。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转过头来。给了她一个牵强又难看的微笑。扁栀有种——自己家小狗被人欺负了,气势汹汹的杀过来找她告状。但是,又偏偏不知道从何说起,无奈又急切的围着她转圈的诡异感。“怎么了?”
扁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