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矫情的很,觉得就因为一个心慌打电话过来问,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周岁淮也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可还是做了。
不打这个电话,他不安心。
扁栀用两只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好在书房的结构她很熟,摸着椅子,扁栀先缓缓坐下,声音里还维持着笑意,“啊,想我了呀,我没事呢,等你回家。”
周岁淮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站着,听着对面软乎乎的话,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嗯,我回去了。”
此刻片刻的安静都显得亲昵无间,两人在电话里低低的又说了几句。
挂了电话后。
扁栀紧握电话的手才缓缓松开。
松手之后才发现,整个手掌都是麻的。
眼前还是一片不见底的黑暗,扁栀又紧了紧已经发麻的手,心里也没有太紧张。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楼梯之后,又有几次这种状况,比起第一次的茫然,如今好像多了些安定。
她在位置上安静了几秒,然后才缓缓站起来。
不太适应黑暗,她抬手在黑暗中茫然摸索,书房到门口有几节楼梯,她摸索着上去时,差点被绊倒,踉跄了一下,才支撑着地面缓缓站稳。
扁栀没立即重新迈步,她定了几秒,嘴巴动了动,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没说话。
她扶着门,走出了书房。
找了好多天没有找到的小孩,跟扁栀最亲近的孩子,书房的最左边死角里是最容易隐匿的地方。
刘书意躲在这里。
她亲眼目睹了这个事儿上最良善的人最黑暗的时候。
扁栀没什么,适应着黑暗走了。
刘书意却整个都愣住了,这一刻的震惊不亚于世界末日。
扁栀妈妈,刚刚是……看不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