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宗寧瞅著他,趙虔就繼續道:「我剛剛說你喝多了,讓他過來接你,等著吧,看兄弟幫你收拾他。」
祝宗寧把手機收回褲子口袋裡,問:「他答應要來?」
「當然了。」絲毫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麼的趙虔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誒,一會兒人來了你就別搭理他,看我怎麼整他。」
祝宗寧當然不會主動搭理賀蘭牧,剛剛趙虔可是拿的他的手機給賀蘭牧打語音,賀蘭牧竟然還敢那麼長時間才接。
然而環繞祝宗寧周身一整個晚上的低氣壓終於有所好轉,他邁開步子往更衣室走,總算有了點高興的意思。
他就知道,賀蘭牧就是在鬧脾氣,一聽說自己喝多了,還是眼巴巴就要來接他。
來接他也不跟賀蘭牧回去,一想到賀蘭牧竟然真的一走好久理也不理他,祝宗寧就氣得想拆房。
但是……
祝宗寧又想,如果賀蘭牧今天態度好一點,他也不是不能答應他一點要求,比如賀蘭牧想要讓他不跟別的人發生關係,反正賀蘭牧體力好又不嬌氣,他也不想跟別的人上床。
他鑽進更衣室,換了條與周圍環境沒有那麼格格不入的泳褲出來,披著浴巾坐在泳池邊上,跟著場子裡別的人聊了會兒天,算計著時間,賀蘭牧差不多要來了,又順手摟住了看他心情好了之後大著膽子貼上來的一個小男生。
趙虔對此十分讚揚:「這就對了嘛,自己生氣多傷身體。」
他拿過旁邊的酒塞給祝宗寧摟著的那男孩兒:「給祝少倒酒啊,今天晚上好好陪著祝少,知不知道?」
圈子裡誰不知道祝宗寧挑剔又大手筆,能攀上是撞大運了,那男生趕緊端著酒杯往祝宗寧嘴邊送,身體恨不能貼死在祝宗寧身上,聲音發嗲:「祝少」
祝宗寧就著他的手把酒喝了,餘光遠遠瞟見個熟悉的身影,忽然一抬胳膊,使了點勁把那餵酒的小男生抱了起來,讓人岔開腿坐在他大腿上,引得人發出了一聲嬌呼。
賀蘭牧到場館裡,第一眼瞧見的就是祝宗寧摟著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兒喝酒的模樣。
他知道祝宗寧喝醉了是個什麼德行,小兔崽子愛玩但其實是個菜雞,喝多了就裝死,現在還玩得動,還能把人家直接抱著坐他大腿上,一看就是還沒喝多少,清醒著呢。
清醒著,還讓那個叫趙虔的紈絝把他喊過來。
賀蘭牧人還沒走進那喧鬧的歡場,已經估摸出來了這幫富二代在打什麼主意——把他喊過來就是耍他玩。
沒祝宗寧的默許,誰敢這麼戲耍他。
祝宗寧這個混帳就是算定了自己喜歡他,算定了自己聽說他喝多了不可能不來接他,所以拿捏著自己對他的好,使勁輕賤,踩進泥土裡還不算,還要嘲笑上幾聲。
賀蘭牧咬肌使勁,磨了磨後槽牙,步子邁得更大了,幾下就走到了祝宗寧跟前,把旁邊的這個少那個少還有衣著暴露的男人女人都當做空氣直接無視,只低頭看著祝宗寧:「你不是喝醉了?」
那氣場把周圍人都唬得愣住了,一時也沒人來攔,然而祝宗寧對他視若無睹,和懷裡那小男孩兒親昵地互餵水果,還溫柔地問人家:「甜不甜?」
小男孩兒大概見多了這種「正宮上門」的鬧劇,挑釁地瞄了賀蘭牧一眼,嬌滴滴地沖祝宗寧撒嬌:「祝少給的,都甜。」
賀蘭牧額角青筋跳了跳。
可他跟這麼個東西較勁是他自降身價,賀蘭牧要算帳也算不到這麼個東西頭上,冷眼看了祝宗寧一會兒,問:「餵夠了沒?現在跟我回去。」
然而大約是祝宗寧的態度給了那小男孩兒自信,他挑釁地轉過頭來看著賀蘭牧:「你誰啊?祝少憑什麼跟你回去。」
賀蘭牧又往前走了一步,瞬間就給那小男孩兒嚇得往祝宗寧懷裡又縮了一下,賀蘭牧卻無視他的挑釁,仍舊問祝宗寧:「你告訴他,我是誰。」
祝宗寧這才眼皮一撩,算是正眼看了眼前高大隨性的男人一眼。
這人又穿了標誌性的白背心大褲衩,腳上還踩著雙黑色人字拖,糙得他都不知道門口保安為什麼肯把這人放進來。
但祝宗寧抱著那小男孩兒的手鬆開了點,他就是想氣賀蘭牧,其實把懷裡這人當個隨便什麼阿貓阿狗,根本看不上眼。
可他剛要開口,卻又被一邊剛回過味兒來的趙虔截胡了。
「誒?我管你是誰!我們祝少去哪可由不得你。」趙虔剛被賀蘭牧的氣場鎮住了,這會兒才擺正心態,打定了主意替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