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冷靜。」賀蘭牧從童軒手裡把喝空的玻璃杯接過來,又給童軒倒了一杯,「我沒說要跟他和好呢,你別激動。你怎麼知道他花花公子那一類,富二代也不都是紈絝吧?」
童軒噎了一下,發現自己一激動說禿嚕了。
但賀蘭牧已經反應過來:「政廷跟你們說了是嗎?」
「還不是你忽然不告而別,就給我們留條微信,這不擔心你麼。」這回是童軒主動跟賀蘭牧磕了一下杯子,「我們三個湊一塊的時候聊你,政廷提過一嘴。」
既然都知道了,賀蘭牧也沒有替有的人遮掩的意思,仰頭幹完啤酒,說:「反正就那些事兒吧,小混帳是很欠揍。」
童軒豬蹄都不啃了,拿著一片烤饅頭瞅著賀蘭牧:「你揍了麼?」
「揍了。」賀蘭牧挺不含糊,「揍了兩回了,還沒給揍跑,按理說就他那少爺脾氣,沒把我家點了都是好的。所以說他要追,我就再看看。」
「還是揍得不狠。」童軒下定論,又問賀蘭牧,「你就這麼喜歡他啊?他哪好啊?」
賀蘭牧思索兩秒,放棄道:「說不上來。」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這回沒讓他記住教訓之前,我不會鬆口的。」他剝了顆毛豆扔嘴裡,然後伸手拍了拍童軒的肩膀,「你就別操心了,喝酒,不聊他了。」
第68章 期望失而復得的妄念
話題從祝宗寧身上轉移,聊起賀蘭牧這段時間的去處。
他走的時候沒有目的地,把從祝宗寧那拎回來的行李箱塞到越野車上就出發了,路上走哪算哪,半截上還去參與了一把野生動物公益救護,結果發現組織者是一幫大學生,專業知識還沒有他豐富,最後被白嫖著做了一個月的救助諮詢。
最後把一隻栗鵐送去當地林業局之後,賀蘭牧野終於送走了這幫纏得他頭大的大學生,也就是從林業局往外開的路上,他遇上了謝尋年。
「當時小謝在那個跨河大橋上撿個什麼東西,那姿勢跟要跳河似的。」賀蘭牧跟童軒回憶當時的情況,「他頭髮又長,身型又細,我當時開車從那路過,也沒看太清楚,幾乎是憑著本能把車一丟就沖了過去。」
「然後呢?」童軒聽得津津有味,情緒終於從剛剛見著渣男祝宗寧的憤慨狀態脫離出來,「你把人撞到河裡去了?」
「我哪能幹那麼不專業的事情。」賀蘭牧自己先「撲哧」笑了一聲,然後說,「我膽大心細,動作猛動靜小,說時遲那時快,我迂迴包抄過去猛的一下就摟住了他的腰,高呼——姑娘!別想不開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現在聽著是好笑,但是當時我心跳得那個快的啊,死死拽著人家,結果小謝一臉茫然地轉過頭來看著我,問我——姑娘?你認錯人了吧?」
「哈哈哈哈——」童軒笑得前仰後合,「這都什麼事啊,不是,你倆這也太偶像劇了,跟我媽最近看得那個電視劇似的,老太太天天跟我念叨,讓我多去外頭溜達溜達,省得找不著對象,我還說那都是瞎編的,哈哈哈哈果然藝術來源於生活哈哈哈哈。那他是撿東西?撿什麼啊?」
賀蘭牧說:「一個戒指掛墜。」
「啊……」這下童軒不笑了,他記得賀蘭牧很含糊地提過謝尋年的事,「他喜歡的那個人給他的?」
「嗯,小謝說那個人就留給他那麼一點念想。」賀蘭牧抿了一口酒,「我當時不也剛分手,我們倆同病相憐,正好我不知道自己之後去哪,他也就自己一個人,一商量,就決定了搭伴去寧夏。」
最後桌子上串沒下去多少,半個桌面都是倆人喝完的空酒瓶。
天色擦了黑,賀蘭牧把最後一瓶酒跟童軒分了:「該回去了,我還買了排骨牛腩,本來打算弄了給我爸媽送過去,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童軒跟賀蘭牧碰了下:「羨慕,叔叔阿姨是真開明啊。我現在根本不敢回家,沒給二老找著兒媳婦,我就是家裡的萬罪之源,什麼問題最後都能歸根到我沒對象身上來,惹不起,惹不起。」
賀蘭牧在微信上直接給老闆轉帳結帳,起身去拿了倆人的外套:「改天帶你爸媽去我家吃飯啊,讓我們家老頭老太太開導開導他們。」
童軒立即答應:「好啊,別改天了唄,小年的時候我在外頭訂包廂,喊上政廷,他爸走得早,娘倆過年冷清。」
倆人把怎麼過小年就這麼給定了,從包廂出來,跟老闆打了個招呼,一人從人家前台撈了倆薄荷糖扔嘴裡,說笑著往店外走,遠遠就看見店門口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