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些事兒已經是既定事實,祝宗寧無法否認、無法抹除,除了道歉就只能盡力修補,身側的白灰都快被他摳沒了,祝宗寧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低聲說:「我不要星星,也不要月亮,牧哥,我只想要你。」
「我沒想糟踐你,真的沒想,我就是……就是不高興他們都覬覦你,你跟著我出去玩,好些人眼睛都黏在你身上了,我就想證明給他們看,你只愛我,我其實是……在吃醋的。」祝宗寧越說越沒有底氣,感覺自己越描越黑了,不敢再多說話了,只是小聲地重複,「對不起,牧哥,對不起。」
但良久沒聽見賀蘭牧的聲音。
祝宗寧心裡一緊,趕緊把電話從耳朵邊拿開一點看了看,還好界面仍舊顯示「通話中」,賀蘭牧並沒有把他電話掛斷。
「牧哥。」祝宗寧又試探著喊了賀蘭牧一聲,「我……你能再給我一次……」
「祝宗寧。」但他話沒說完,「機會」兩個字沒能出口,良久沒出聲的賀蘭牧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我接受你的道歉,原諒你了。」
祝宗寧後半截話被攔了回去,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就……接受了?賀蘭牧……不生氣了?原諒他了?!
之前在醫院做過的那個夢讓他有點不敢相信這樣輕易的言和,祝宗寧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的,沒做夢,但忽如其來的驚喜讓他大腦與嘴巴連接的那根神經暫時短路,一瞬間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
他不說話,賀蘭牧就接著說了下去:「沒別的事了吧?那我掛了,最近我也不回去,你別在我那守著了。」
「別——」祝宗寧心裡激靈一下,從狂喜中清醒一些,語無倫次地喊賀蘭牧,「別掛電話,有事,等一下,牧哥,你別掛電話。」
他怕賀蘭牧真的就這麼掛了,幾乎是沒有停頓地喊出來:「我想見你,我能去找你嗎?」
賀蘭牧反問他:「我在我爸媽這,你說呢?」
那就是不行的意思,祝宗寧飽脹的興奮中又生出來了一絲失落,他知道自己有點得寸進尺,這樣是不對的,可是忍不住,他太想賀蘭牧了,輕聲追問:「那明天可以嗎?我們好多天沒見了,我真的好想你。」
「祝宗寧。」賀蘭牧的聲音並沒有如祝宗寧期許的那樣溫和下來,仍舊冷淡得像刺骨的冬風,「我說的是我原諒你了,是告訴你以後都不需要這樣低三下四的來跟我道歉了,不是接受你的意思,明白嗎?」
一盆冷水兜頭潑下。
祝宗寧一顆心剛坐上希望的熱氣球緩緩飄起,尚未飄上半空,就被這一盆冷水硬生生澆滅了熱氣,直墜而下。
什麼意思?
他一時沒能完全反應過來,傻愣著定在原地,下意識地問:「為什麼?」
賀蘭牧還是反問:「換成你,你答應嗎?」
祝宗寧瞬間就徹底蔫了。
但其實在他跑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想過,如果不是賀蘭牧說了那句「原諒」,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一個什麼結果,他只是知道自己必須要跟賀蘭牧道歉。
可賀蘭牧說了一句「原諒」,祝宗寧得到了一點希望。
雖然那點希望馬上就又被賀蘭牧親手掐滅了,但祝宗寧從他哥那學了一點「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能耐,在巨大的失落中抓住了點亮光——賀蘭牧還肯原諒他,賀蘭牧對他還是心軟的。
賀蘭牧已經掛斷了電話,但是祝宗寧又給他發了一條微信過去,問賀蘭牧:可你說了我們是炮 友,你怎麼都不來睡我。
第75章 怎麼不凍死你呢
賀蘭牧是在入夜的時候才看見的這條消息。
他是果斷,在感情上也不喜歡拖泥帶水,可那是祝宗寧,祝宗寧總有本事讓他心亂如麻。
煙盒裡剩下最後一根煙了,賀蘭牧拿出來叼在嘴裡,單手點著,在二樓抽完才下了樓。
他媽已經接手了他的工作,把剩下的一個蒜蓉香菇油菜和西芹牛肉炒了出來,他爸正在布置碗筷,看見賀蘭牧下樓,就喊他:「忙完啦?那來吃飯。」
賀蘭牧原來想出去買盒煙,但又不想嗆著他爸媽,於是作罷,把手機丟在一邊,洗了個手坐到了餐桌邊。
他沒第一時間看見微信消息提醒,等吃完飯陪他爸媽看電視,謝尋年打來了電話。
小年之後謝尋年回了家,但他們一直保持聯繫。
年節的流量大,終於放假的打工族和短暫擺脫了學業壓力的學生們都有了刷手機看短視頻的時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