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痛,心裡更痛,眼淚控制不住地往外冒,又因為距離的運動出了很多的汗,整個人脫水了一般,只剩下哧哧喘氣的力氣。
但他堅持目不轉睛地望著賀蘭牧,即便賀蘭牧全程面無表情,只有很高的頻率和很重的力道透出一點原始快樂的苗頭。
可祝宗寧覺得這樣的賀蘭牧性感極了。
或者說,不管賀蘭牧什麼樣子,在祝宗寧心裡那都是最好的。
最後的時刻祝宗寧支離破碎,感覺自己像是經歷了暴風雨的一葉小舟,幾乎快要在風暴中瓦解成漂浮的木塊。
但在最兇猛的浪頭拍下的時候,祝宗寧繃不住地哭著喊出聲,喊賀蘭牧的名字:「賀蘭……啊——賀蘭牧,牧哥……」
他渾身痙攣一般,像只蝦米一樣拱身向上嘆氣,帶著哭音說:「牧哥,我愛你……」
賀蘭牧粗重的喘息聲頓了一瞬。
只用了片刻,屋子裡的溫度就從潮濕高熱恢復正常,賀蘭牧抽離得迅速,翻身下床,轉身抓了件t恤進了浴室。
他臉上的表情仍舊泰然,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祝宗寧的表白像是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剛剛肌膚相貼的溫度迅速消失,祝宗寧感覺到了一點冷,他想追著賀蘭牧爬起來,但腿軟得像麵條,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
浴室里很快傳來水聲,祝宗寧迷迷糊糊在心裡算,這是賀蘭牧開始洗澡,而後水聲停了一會兒,祝宗寧猜測對方在打香皂,果然很快水聲又響了一陣,而後浴室門響了一下,賀蘭牧套著t恤和短褲走了出來。
因為浴巾被祝宗寧拿來裹自己用了,賀蘭牧只用毛巾草率地擦了擦,不怎麼幹,白色的大t恤上有很多水漬,貼在皮膚上。
祝宗寧很困也很累了,但他不肯睡,強撐著睜著雙眼看著賀蘭牧,等賀蘭牧走近,才問:「牧哥,我睡這裡嗎?」
床單很皺,上面沾了一些不明液體,不能直接睡了,祝宗寧問完這句話就後悔了。
以前他們玩得也很大,床單也不是一次兩次被弄到沒法睡,但是以前祝宗寧沒有注意過這種細節,到現在才意識到那個時候每次都是他去洗澡了,賀蘭牧在臥室換掉髒了的床單和被套。
他手指動了動,勉強爬坐起來,看著賀蘭牧解釋:「我……我不知道乾淨床單在哪裡,下次我來換。」
賀蘭牧到柜子里翻了一條乾淨床單出來,讓祝宗寧抱著被子站在床邊等,聞言笑話他:「你?站著腿都在抖,你還動得了?」
祝宗寧耳根一下就紅了,想要解釋自己今天這麼不禁弄是因為生病沒有痊癒,
但賀蘭牧手腳麻利,幾下就把髒床單掀下去堆在一邊,又換上了乾淨的新床單,把舊床單卷了卷扔在一側,翻身躺上了床。
祝宗寧小心翼翼地抱著被也上了床,見賀蘭牧沒有趕他的意思,就趕緊縮著身子躺在了賀蘭牧的身邊。
剛剛他困得不行了,可大概是賀蘭牧這一個默許給他了一針強心劑,或者是因為還記掛著心事,祝宗寧又有了一點精神,小聲喊了一下賀蘭牧:「牧哥。」
他放在賀蘭牧另一側的手無意識地抓緊了身上的被子,很緊張:「我剛剛說我愛你。」
「哦,那個。」賀蘭牧也沒睡著,應了一聲,但像是很沒有放在心上,「床上的情話而已,我早就知道不用放在心上了,你也不用。」
「不是的。」祝宗寧有點急,手一伸竟然摸到了賀蘭牧的手,他心跳得飛快,語速也快了一點,「我是真心的。」
賀蘭牧把手從祝宗寧的手心抽了出來,人也往一側躺了一點:「那就不用了,成年人的規則祝少心知肚明,應該比我要熟稔許多。互幫互助而已,你舒服,我也爽了,都是男人,知道解決需求那點兒事,不然我大半夜回來幹什麼。」
祝宗寧手心空了空,心窩也跟著空了空,他不自覺地攥了攥手指,心想也對,不然賀蘭牧回來做什麼呢?難不成是真的心疼他,來接他麼?
賀蘭牧說還喜歡他,說原諒他,是真的已經不再生氣,也願意跟他發生點兒不負責任的肉 體關係,所以才回來了。
可也就是這樣了,賀蘭牧並不相信他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男朋友。
那也可以,他以前那麼對賀蘭牧,現在只要賀蘭牧別不理他,做情人可以,做炮 友也行,只要能見到賀蘭牧,就還有一點點希望。
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祝宗寧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側頭望著賀蘭牧,說:「牧哥,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