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
戚少芸看著江遇的背影,心裡的疑慮還是沒有消。
雖說她對溫飛潯了解得不深,但還是知道他的個性,有什麼事能讓溫飛潯大老遠地跑來劇組探班啊,而且才認識一兩年,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不怪她敏感,主要是她了解這個圈子裡的一些現狀,但溫飛潯和江遇卻都是她熟悉的,知道他們不會是那種亂來的人,所以看到溫飛潯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從江遇的車上下來,她才有些吃驚,但又無法判定他們的關係。
她想了想,招手把劇組裡一個後勤經理叫了過來,看了眼拍攝場地那邊,問他:「剛剛遠洋集團的溫總是不是來過劇組?」
「是啊,戚老師應該認識吧?早就聽說您跟溫家夫人是多年好友了。」
「是認識,不過剛剛沒碰上面兒,」戚少芸若有所思,「他來做什麼啊?」
「那還能做什麼?探班江影帝唄,」後勤經理一臉的理所當然,「他們不都說江影帝是溫總的人嗎?上次江遇電影首映禮,溫總還去捧場了,不過您一直都不太八卦那些小道消息,可能沒聽說吧。」
戚少芸臉色微變:「這樣啊……我知道了,謝謝你。」
她憂心忡忡地皺起眉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往拍攝場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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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恆將黃粱故夢的劇本分為前後期,前期的氛圍明快,後期的情緒壓抑,不管取景地是否一樣,能不能直接拍完,前期的拍攝里都不會摻雜後期的戲份。
這對江遇和唐韻瞳來說是件非常好的事,而在一段時間內維持一種狀態,也比混著拍更有效率。
今天收工的時候已經是八點了,沒有大夜戲,周恆爽快地揮手放人。
唐韻瞳還穿著舞團的舞蹈服,化了舞台妝,跑過來勾肩搭背地掛在江遇身上,笑道:「收工大吉,要不要去喝一杯?」
「這還有兩個多月、幾十天的收工天數,每次都去喝一杯?殺青的時候能成酒神吧?」
「嘖,有頭有尾嘛懂不懂?」
江遇扯了扯嘴角,剛要說話,眼神忽然間瞥到戚少芸的身影,對方安靜地站在不遠處看了他一會兒,神情意味不明,等江遇的目光和她對視了幾秒,才緩緩走開。
心情突然變得很沉,江遇把唐韻瞳從身上薅下去:「得了吧,明天還有早戲,早點休息。」
「你是不是已經跟溫飛潯分手了?」唐韻瞳突然問,「那他今天為什麼來找你?」
「想知道啊?」江遇耐心地看向他。
「嗯!」
「自己去問他吧。」
唐韻瞳被噎了一下,盯著江遇又道:「聽說拍過周恆電影的演員們,出戲都很困難。」
「哦,所以呢?」
「所以……你在拍完戲之後會不會愛上我啊?我說的是拍完之後,不是拍攝周期里。」
江遇頓了頓,偏頭看他一會兒,平靜道:「就算出戲困難,那也是對藍芩意難平,拍完之後,你就不是藍芩了。」
唐韻瞳一口氣堵在胸腔里,難得地沉了臉色:「放屁,我就是藍芩,藍芩就是我!」
「有這樣的覺悟很好,拍攝期間繼續保持。」江遇不在意地拍拍他的肩,徑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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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從劇組往酒店開,金悅想起江遇晚飯時沒吃什麼東西,從副駕轉過頭問他:「哥,你餓嗎?胃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我給你點一些想吃的?我看你晚上只吃了菜,都沒吃飯。」
江遇靠著椅背,看著車窗外出神,聞言搖了搖頭:「別管我。」
項滔的人格像住在他的身體裡與他共存似的,這幾天江遇偶爾的神態語氣都跟以往有些變化,銳利了許多,金悅也不敢跟以前一樣對他胡攪蠻纏,看他疲憊,便噤聲轉了回去。
車子開進金陵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江遇跟金悅一起上去,金悅的房間低他一層,道別之後,就剩江遇一個人上到23樓。
走廊上鋪了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發不出一絲聲音,但江遇還是難以自控地升起一點緊張的情緒,該說的他都說了,他不知道溫飛潯要是再突然躥出來之後,自己該怎麼對待。
所幸等他打開房間,進去關上門,溫飛潯也沒有出現在他面前。
他進屋放下東西,簡單沖了個澡,默念著明天的台詞戲份,裹著浴袍出來擦了一會兒頭髮,門鈴突然間響了。
江遇看了眼時間,九點半。
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是個酒店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