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本尊找到了誰?一個非常不懂禮貌的小精靈呀。」
黑斗篷一眼就看到了混在地面人群中的柳浮雲。
對於這個跑到他的地盤放了一群娃娃把營地折騰的一片混亂、又劃破了他心愛的斗篷然後順利跑路的精靈,黑斗篷那是恨的咬牙切齒。
在那神魔大戰之後的歲月里,想他忍辱負重臥薪嘗膽忍受著寂寞和屈辱瘋狂修煉著,好不容易重出江湖,還沒來得及搞出什麼大事就栽在了一個年輕精靈的手上,他能不氣嗎!
事實上黑斗篷對於柳浮雲能傷到他一事還是頗為驚訝的,驚訝之餘還有那麼點小小的防備。看到精靈身後背著那張能讓他感受到過威脅的弓,黑斗篷周身的氣壓頓時更低了兩分。
只覺自己被那股已經很是熟悉的神識鎖定住,柳浮雲攥著弓的手緊了緊,面色一片凝重。
感應到她的心情,射日弓又一次震顫起來,發出了輕微的翁鳴聲。一種心意相通的感覺連在一人一弓之間,柳浮雲甚至能感覺出射日弓的激動。
看來武器果然都是渴望殺戮的。
黑斗篷出現的突然,獸人一方皆是停止了進攻,仰頭看向那黑斗篷。
禿鷲族那領頭人飛到了黑斗篷的面前,張開嘴嘰里咕嚕地說著獸人族的語言,面帶恭敬。
眾人類眾精靈聽不懂那獸人的話,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意識到現在是一個偷襲的好時機。
敵人都在膜拜那個黑不溜秋的傢伙呢,此時不進攻更待何時!
於是一名非常機靈非常有心眼但見識不太廣,俗稱有點小聰明的傭兵突然發難,手中的大刀對準了身旁最近的一名獸人戰士就劈了過去。
雷娜暗道一聲不好,下意識地往半空中那魔族看去。
這種時候任何一點異動都有可能造成巨大的反響,當著人家boss的面去偷襲對方的小兵,這完全是一種可以稱之為挑釁的行為,那個二愣子生怕那魔族不動手嗎!
難不成這個實力讓精靈們都倍感棘手的魔族還能看著那獸人戰士在他面前被殺嗎?!
事實證明這個魔族真的就這麼看著那獸人被砍了。
二愣子傭兵這一刀是對準了猿族戰士的脖子砍下去的,一擊得手非常順利。
當溫熱的血濺到臉上的時候,二愣子傭兵自己都愣住了。帶著點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殺了敵的雙手,他面上突然浮起了一絲喜色,激動萬分。
這簡直就是他今晚最帥的一擊了!
「啊,好他娘帥的一刀!」
這種時候也只有系統有功夫和閒心捧場了,畢竟他就算是掐著嗓子用海豚音唱出來也只有柳浮雲一個人能聽見。
眾獸人戰士見狀都是一陣大怒,想要動手撕碎身旁的敵人卻愣是忍住了沒有動手。
「真狼狽啊,獸人一族最優秀的戰士也不過如此。」
語氣甚是嘲諷地說了一句,黑斗篷只是高冷地站在半空中,高冷地束手旁觀。
「他…」
柳浮雲突然在心中出聲,有些猶豫且疑惑地小聲說了一句。
「怎麼了宿主!」系統急忙問道。
「他是怎麼做到黑的這麼徹底的?」
啊?
被柳浮雲這個問題問的一愣,從來沒有關注考慮過這件事情的系統也陷入到了深深的迷惘當中。
是啊,這個魔族究竟是怎麼做到這麼黑的!
之前在死亡谷地的時候周圍全是濃郁的灰霧,人影本來看的也不是特別清楚,是以她們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可現在光天化日之下,那黑斗篷就這麼悠悠站立在半空,從下往上看過去他竟然完全沒有走光!
這斗篷好生神奇!竟然連腳都給裹進去了!
此刻這件黑色的斗篷的衣角在隨風飛舞飄逸著,渾身上下只有兜帽下的位置能露出兩道紅光,那是眼睛的位置。猥瑣地往他衣擺底看去,只能看到一片茫茫黑洞,完全就看不到腿的!
「我懷疑他真的沒有實體。」柳浮雲還記著那天那一箭的空虛。
「卑微低賤的爬蟲竟然妄想阻止本尊的大業,就用你們的骨肉鮮血鋪成紅毯,迎接我族的到來吧!哈哈哈哈哈…」
何其標準的中二反派台詞,黑斗篷突然張開了雙臂,一片灰色的能量從他的袖袍中灑出,精準地落在了地面上那些熊族猿族巨蜥族戰士的身上。
在眾人驚恐地注視中,周圍的那些獸人突然像是受了什麼巨大的刺激一般,仰天發出一陣透露著痛苦的嘶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