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御一點也沒有伸手接過體溫計的意思,冷著臉道:「我發燒了,忽然發現,世界是如此滄桑。」
這是要重複幾次?傅浪生失笑,把體溫計遞到莫御唇邊,「張嘴。」
「世界是如此美好。」莫御張嘴就含住了。
傅浪生就一隻手攬過莫御的腰,把他半抱在懷裡,順手把薄毯往他身上拉了拉。表面冷酷無情的總裁,如今生了病,軟成了一灘泥,他多少有點心疼。
莫御在享受這個無比溫暖的懷抱時,心想,多來幾次這種病也是極好的。
三分鐘後,傅浪生取出體溫計,看了兩眼,就把莫御放好在床上,蓋好薄毯。轉身拿出抽屜里的那盒藥,撕開了包裝,倒在玻璃杯里用茶沖開。
莫御感覺頭很重,閉上眼睛就想睡了。
「別睡,先喝了藥。」傅浪生重新把他扶起來,靠著床頭板。
莫御動了動,這藥味太濃,他聞著就苦,眉毛都皺了起來。
「喝了。」傅浪生幾乎是命令道。
「苦。」莫御原本冰冷的嗓音柔和了下來,連他也沒察覺。他似乎在撒嬌,實在不想吃藥,補上一句,「我以前發燒沒吃藥沒打針,睡了一覺就好了。」
傅浪生眯了眼,笑了笑,「沒吃藥沒打針,睡了一覺?」
「一覺不好,那就兩覺。」吃藥是不可能的。
「胡鬧!」傅浪生的笑就冷了下來,眼裡一點溫度都沒了,「是不是要我給你灌下去?」
他這是被凶了?莫御反應了半天,冷聲冷氣道:「我發燒了,忽然發現,世界是如此滄桑。」
「不管用了。」傅浪生揉了揉眉心,「快吃!」
「我發燒了,不僅要吃藥,你還凶我,忽然發現,世界是如此滄桑。」莫御一本正經的加了些字進去。
傅浪生正煩躁著,就噗嗤一聲,看著莫御沒有表情的臉,又好氣又好笑。看來對於生病的總裁,還是得哄著,臉不紅心不跳道:「聞著苦,其實是甜的。」
莫御似信非信地瞟了他一眼,「甜的?」
「我剛試過了。」傅浪生眼皮子都不眨,決定採用一騙二騙三騙,哄他上鉤,「你也可以試一口,不是甜的就不喝了。」
莫御突然就湊近他,伸長了脖子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甚至用舌頭舔了舔,離開時點頭道:「甜的。」
傅浪生愣了半晌,莫御的頭髮亂糟糟的,因為生了病,臉上泛紅,雖然依舊沒有表情,他看著看著,就動了動喉結。很快,他把玻璃杯湊近莫御,漫不經心道:「我沒騙你,喝吧。」
莫御就把玻璃杯里沖開的藥喝了一口,立刻皺了劍眉,把頭往後仰。這是甜的?這和傅浪生嘴上的味道一點都不一樣!
「喝!」傅浪生看到他抗拒的動作,強硬的一聲令下。
這是又凶他了?生了病的莫御似乎格外委屈,冷著臉,閉著嘴,瞄了傅浪生幾眼,默默地慫了,這才湊過去喝了一口。
「有這麼苦?」傅浪生看他皺著眉毛,把藥在嘴裡含了半天,才閉著眼視死如歸視的咽了下去,有些無奈的嘆了聲。
莫御是那種生了病,寧願打針吊水,也絕對不會吃藥的人。如今屈服於傅浪生的淫威之下,聽到他這麼問,立刻點頭,「嗯。可以不喝了嗎?」
傅浪生就拿著玻璃杯喝了一口藥,手指捏住莫御的下頷,嘴對嘴的餵了進去。
莫御的眼裡充滿了震驚,他本來這麼抗拒這些藥,就在傅浪生用嘴巴餵他時變得無比順從、甚至有些享受的,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在最後一口藥渡到莫御的嘴裡時,傅浪生把他抵在床頭板上,原本只是餵藥的唇,伸出舌頭探了進去,攪弄著莫御的口腔,汲取他嘴裡的苦味。
在互相糾纏中,這個吻越來越火熱,莫御渾身發軟,呼吸也急促粗重了起來,直到他大腦缺氧,這個吻才結束。
兩唇分開時,牽扯出銀絲,傅浪生用手指抹掉他唇角的津液,兩眼沉沉地盯著他,「甜嗎?」
「甜。」莫御後知後覺的想到,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深吻,他有點貪戀,不假思索道:「還有藥嗎?」
傅浪生對於他的轉變哭笑不得,早知道讓莫御吃藥這麼簡單,就不費勁騙著哄著了。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莫御的鼻子,他裝作不懂莫御這波操作的意思,「還想吃藥?」
「醉翁之意不在酒。」莫御才不是想吃藥。
傅浪生揚起一條眉毛,「在乎山水之間也?」
莫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