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擾你睡覺了。」莫御認清了這一點,就是被傅浪生主動抱進了懷裡,他也沒有放鬆下來。他就保持著腦袋壓在胸口的姿勢,說話也悶悶的。
傅浪生想,你還挺有自知之明,這句話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出來。他的手不知何時摸進了莫御的睡衣裡面,撫摸著他光滑的背脊,按壓過脊梁骨,似乎在安撫他,又似乎有點別的意味。
「癢。」但不只是癢,莫御躲都沒躲,老老實實地待在傅浪生的懷裡,任由他的動作著,耳根子慢慢漲上緋紅。
「你在害怕。」傅浪生一手繼續在莫御的睡衣里撫摸,甚至有越往越下的趨勢,一手穿過莫御的頭髮,狠狠地抓起來,逼著莫御抬起頭來看他。
莫御渾身都發燙了,卻是用一個冰冷到極致的眼神看著他,「嗯。」
第19章
「害怕什麼?」傅浪生心裡的煩躁沒有一點減少,到了現在,他清楚的知道,這股煩躁不再是來源於莫御打擾到他睡覺了,而是莫御害怕他。
莫御的身體沒一點放鬆,乖乖地回答道:「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再追問下去——
為什麼害怕我?
得到的必然是,害怕他結束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這種答案。
傅浪生可以問,卻不想問了。他不知道這段關係可以持續多久,也給不出一輩子的承諾。莫御真的給出了這個答案,他的實話實說會讓莫御難過。不到一定地步,這是他不想的。
輕輕地笑了一聲,他很溫柔地在莫御的唇角落下一吻,不再繼續那個話題,「我真的這麼好看?好看到每天早上醒來,保持著一個姿勢盯著我?」
「我管不住我的眼睛。」莫御冷著聲說,他的眼睛就是不受控制的圍繞著傅浪生打轉,想到賀文東經常說的一句話,感覺無比合適,改動了一下,「我能怎麼辦,我也很享受。」
剛才確實是假笑,傅浪生愣了愣,就真的樂起來了。這句網絡用語被雜誌社的同事用爛了,原話是我能怎麼辦啊,我也很絕望啊,到了總裁這裡,就成享受了。莫名合適,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莫御察覺到傅浪生的氣場柔和了下來,身體就跟著放鬆下來,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你可真是一個寶貝。」如果莫御像他的外表那樣,會失去很多樂趣,傅浪生發自內心的這麼認為。推開莫御下床時,柔順光澤的黑髮散落後背,他說:「起來吧,收拾收拾,我們的蜜月結束了。」
寶貝,蜜月。
莫御重複了一下關鍵詞,穿著老幹部風格的睡衣,在床上坐了半天,這才美滋滋地回到他的房間洗漱了。
十點鐘。
傅浪生整理了行李箱,拉著下樓時,竟然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了賀文東。這小跟班怎麼從漢都來了,難不成是專門飛到川城來接莫御回去的?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小跟班最起碼也是一個娛樂公司的老闆,來川城談個合約,一道回去也不一定。
賀文東確實是昨天來川城談了個合同,今天正好一道回去,光明正大的打量著傅浪生,吹了一聲口哨,調侃道:「幾天不見,傅大攝影師真是又美了不少啊,看得我都心癢難耐了。」
莫御的臉色立刻就冷上加冷了。
傅浪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你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嗎?」
身邊傳來一股冰冷的駭人目光,賀文東僵硬地扭過頭,對上莫御那能凍死人的眸子,直打了一個哆嗦,立刻反應過來,「嘴賤,嘴賤!純屬習慣!御子你了解我,我就是一個死直男,不可能對你的人有任何肖想。真的,我要是彎的,肯定第一個打你的主意。」
傅浪生呵呵一笑,「嗯?你說什麼?」
賀文東抖了抖,這皮笑肉不笑,語重心長極其溫柔的嗓音,讓他的小心臟立刻蹦躂了一下,舌頭都打結了。
「他嘴賤。」莫御冷著臉幫他說,看著傅浪生道:「我只喜歡你,誰也不能打我的主意。」
賀文東接受事實,看透世態炎涼了。
「走了。」莫御從沙發上起身,走過去自然地牽住傅浪生的手。
真是這幾天抱也抱了,親也親了,牽手都自然而然了,傅浪生的手和莫御十指相扣,一直傳達心底,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溫暖,笑著提醒道:「行李箱。」
「給東子。」莫御毫不遲疑。
而賀文東一臉黑人問號,靈魂也發出咆哮,他為什麼要和這兩個人一道回去!不但要吃狗糧,還要被當騾子使喚。無奈,開弓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