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男淡淡地打量著她,忽然說:「病了?要去醫院?我們送你去吧。」
「救——」皮皮正要尖叫,有人拍了她一下,她暈了過去。
皮皮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樹林裡,被捆在一棵大樹上。她聞到一股腥味,因為她的頭在流血,血從眉間滴下來,滴到衣服上。樹邊有人燃起了篝火,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正一人拿著一根樹枝在火中烤棉花糖。樹後傳來腳步聲,平頭男提著一個水桶走了過來,放到地上,水桶邊放著一塊白毛巾。
平頭男穿著普通的套頭衫、牛仔褲,如果不拿怪眼盯人的話,倒還是一副居家男人的樣子。另一個男生看上去比他小几歲,眉眼有幾分相似,因為披著一頭絲般光滑的長髮,氣質陰柔、像個憂鬱的詩人。他身邊站著個長腿細腰、凹凸有致的女子,大眼睛、小嘴巴、笑靨如花,像街頭霸王里的春麗。她有一頭凌亂的長髮,上面還沾著幾根枯草,身上的衣服也像是穿了好幾天沒換的樣子。
皮皮的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個八歲的小女孩正用樹枝輕輕地戳著自己,小手指著上面晃動的棉花糖,細聲細氣地問道:「姐姐,你餓嗎?我有棉花糖,要吃嗎?」小女孩仿佛營養不良,臉色蒼白,頭髮很少,眉毛稀疏到看不出來,整個人看上去像幅淡淡的水彩畫,如果用毛筆用力描一下,她就是個漂亮的女孩。
皮皮搖搖頭:「我不餓,謝謝你。」
女孩子將棉花糖扯下來,自己慢慢地吃了起來。
平頭男抱著胳膊打量著皮皮,還沒張口,皮皮問道:「你們是誰?」
平頭男沉默了一下,說:「沙瀾方氏。」
見皮皮一臉茫然,女孩子指了指自己:「我叫方梨花。他是我大哥方尊嵋。」她又指了指一旁站著長發男子:「那是我四哥方辛崍,姐姐鍾沂。」
「為什麼綁架我?我得罪過你們嗎?」
「沒有。」方尊嵋道,目光掃向皮皮手中的那枚戒指:「你認識金鸐?」
皮皮沒有回答,不知道認識金鸐在危險係數上是加分還是減分,於是反問:「你們想幹嘛?放開我!」
沒人回答,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的小腹,這就是答案。
「我估計有一千兩百克,你說呢?」方辛崍捏著下巴對鍾沂道。
「差不多。四等分的話——一人三百克的樣子。」鍾沂說,「走得太急了,沒帶秤。」
方辛崍笑了起來:「不用。這活兒干太多了。一刀下去,最多只有兩克的區別。」
方尊嵋冷哼一聲:「大人一人兩百,剩下的給梨花。——哥哥姐姐怎麼當的,不知道孔融讓梨啊。」
小女孩聽見叫她的名字,好像馬上有大餐吃一樣,高興地舔起了嘴唇。
皮皮差點急昏過去。自從知道自己的肝臟對狐族人有特殊「療效」之後,她就沒少關心這事兒。常人的肝臟重量一般在一千到一千五百克左右,女性會輕一點,一千兩百克是個很正常的估值。敢情這群人正在想著怎麼瓜分她的肝臟呢!
「等等!」皮皮大叫一聲,「不要碰我!賀蘭觿不會放過你們的!」
皮皮覺得提到「賀蘭觿」三個字,對狐族的人一定會有震懾作用。不料方尊嵋沒有半分反應,只是冷笑了一聲:「賀蘭觿怎麼可能會這裡?他不是一直在蓄龍圃閉關嗎?」
「我是賀蘭觿的妻子!」
這回輪到鍾沂笑出聲來:「賀蘭不是一直跟千花好嗎?幾時又□□來一個你?」
方辛崍道:「她有可能是賀蘭以前的冰奴。」
「真的嗎,妹妹?」鍾沂打量著皮皮,大約覺得她長得不夠好看,「賀蘭的品味有點低哦。不論你是不是賀蘭的冰奴,這事最好不要讓千花知道。你死在我們手裡比死在千花的手裡可幸福多了。」
「別亂來啊!大家,大家有話好好說!」皮皮快哭了,「我現在心情不好,怒極傷肝,你們要吃我的肝,換個日子吧!」
「哥,我餓了。」方梨花小聲地叫道。
方尊嵋蹲下身去,摸了摸梨花的臉:「不要急,馬上好。」說罷向辛崍使了個眼色。辛崍走到皮皮面前,將她小腹上的衣服撩了起來,露出白白的肚皮。他摸了摸肝臟的部位,滿意地點點頭:「吃過這一頓,至少三個月不需要打獵了。」
皮皮正要尖叫,「啪!」方尊嵋將一塊膠布貼住她的嘴。皮皮發瘋地扭動著、掙扎著、就算她想過自己有一萬種糟糕的死法,這一種絕對沒有包括在內!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