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心想,沙瀾族剩下的人中,一定還有一個最厲害的或者說最重要的人物被關在蓄龍圃,他就是東靈。可無論是金鸐還是賀蘭觿,對這位東靈的來歷隻字不提。
「你來沙瀾,就是為了救他們出去?」皮皮道。
「對。他們當中有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的長輩、我的父老鄉親——」金鸐還要繼續往下說,臉色忽然變了變,指著她的臉道,「皮皮,你有流鼻血的習慣?」
皮皮搖了搖頭,一抹鼻子,發現一手是血,不禁有點頭暈。
金鸐以為人類也對宵明草的毒性有反應,連忙看了一眼小菊,發現她一切正常。
「沒事,青菜吃得少,上火了。」皮皮用袖子擦了擦臉,鼻血仍然不停地往外流,一會兒功夫袖口就濕透了。賀蘭觿走過來問道,「你沒事吧?」
皮皮的身子僵了一下,忽然雙手抱頭,腦袋就像□□了一把刀子般絞痛起來,忍不住「噢」了一聲,身子軟綿綿地往下墜,被賀蘭觿一把抱住:「怎麼了?」
「頭痛。」
「有多痛?」
「還……行。」那痛雖然劇烈卻是一閃而過,皮皮一身冷汗地倒在賀蘭觿的懷中。疼痛消退後連忙站直身子,一抬眼,見一旁的千蕊輕蔑地看著自己,似乎是嫌她多事,忙掙開賀蘭觿的手道:「已經好了。」
她自顧自地向前走了幾步,身子一歪,撲通一聲,直直摔到地上。
小菊急忙跑過去,將她扶著坐起來:「皮皮,你怎麼了?」
劇烈的頭痛再次襲來,腦袋好像要爆炸一般,痛得皮皮全身癱軟、眼冒金花、兩眼一翻,昏厥過去。過了片刻,疼痛驟然消失,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平躺在地上,賀蘭觿一隻手搭著她的腦門,正閉眼運氣。
眾人都圍了上來。
千蕊皺著眉道:「看來宵明草對人也有毒性,這裡她根本不該來。」
小菊搖頭:「如果有毒性,為什麼我沒事?」
五鹿原道:「會不會是吃錯了東西?」
小菊道:「那應當是肚子痛,而不是頭痛。」
金鸐問道:「除了頭痛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皮皮的表情很安靜,半天沒說話,似乎在竭力地隱瞞著什麼。
「皮皮?」小菊搖了搖她,「皮皮你說話啊?」
「腿……沒力氣。」她輕輕地說。
「呵!」千蕊一下子笑了,「關皮皮你可真能作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搶關注?」
「哎你這話什麼意思,」小菊不高興了,「皮皮病了,沒看出來嗎?」
「是病了,公主病。殺了尊嵋、殺了梨花、祭司大人也被她抓了——現在回來了怎麼面對我們?相逢一笑泯恩仇?辛崍,你會同意?——就只好裝病囉。」
皮皮氣得發抖,正要反駁,頭又開始痛,只得緊咬牙關、拼命忍受。
小菊揚聲道:「千蕊,別在這冷嘲熱諷!你們當中有誰敢深入狼穴拿回那枚戒指?你敢去嗎?」
千蕊正要回嘴,嚶嚶忽然問道:「她在發燒?」
賀蘭觿摸了摸她的額:「很燙。」
「四肢呢?」
賀蘭觿抬起皮皮一隻胳膊,手一放,胳膊自己垂了下來:「無力。」
「頸子硬不硬?」
小菊伸手過去捏了捏,皮皮頸項強直,就像犯了癲癇的病人:「很硬。」
嚶嚶的臉變了變,不吭聲了。
「嚶嚶,」賀蘭觿看著她,「你知道她得了什麼病?」
「很像是……很像是……」嚶嚶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森林腦炎。」
所有的人都看著她,誰也沒聽說過這種病,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第69章
「沙瀾有蜱蟲,也有蜱族。俗稱草爬子。喜歡寄宿到人獸的身上,會傳播病毒。蜱族的宗教信奉苦行,出過許多著名的苦行僧。他們喜歡選擇隱居在人獸的腦中修行。」
大家傻眼了。
「我們怎麼知道進入她腦中的是蜱蟲,還是蜱族?」賀蘭觿問道。
「皮皮,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地方很癢?」嚶嚶問道。
皮皮搖頭。
「是蜱族。如果是蜱蟲,會不停地吸血,身上一定有瘙癢。」
「那這位蜱族,怎樣才能請他出來?」小菊急道。
儘管見識過森林中的各種族類,皮皮覺得只要自己不惹到他們,無緣無故,他們也不會來招惹自己。但這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