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时你每日既要练武,又要去老太监那里受训,宵禁森严,但还是不辞辛苦地半夜偷偷给我送杏仁羹,因此还挨了几顿板子。其他人并不知晓,只当是时间长了,我自行走出了母后离开的痛苦。”
这件事只有她和月守御知道,月施内心深处还是希求月守御能相信她的。
其实月守御明面上对她的好,她都知道,奈何前世一叶障目,辜负了他。
月守御清楚地看见了月施眼中的愧疚,如深海般不可测的眸子出现了些许裂纹。
“变成狐狸一事,又作何解释?”
月施是在他进宫后出生的,百分百是先皇后和圣心帝的血脉。
月守御还记得,当初先皇后将那小小奶奶的团子抱给他看时,他阴暗的内心出现了前所未有动容和温暖,像是划破黎明的光束,从此甘愿为其臣服。
从小看着她长大,怎会是一只狐狸…
“我自小体弱,不能修炼内力,父皇母后寻遍名医都不得解。那日落水,刺激了我体内暗藏的血脉,原来我是护国圣兽圣心狐转世,体弱乃是人类身躯无法承载灵兽力量所致。”
“血脉觉醒,心智性格都有改变,我才逐渐看清身边的人事物,有了不同的想法。”
月施没有将重生的事说出来,是知道月守御绝对不会相信,至少现在不会。
往后或许有一日,她能将自己的秘密全盘托出吧……
她现在的这番话在任何人听来已是荒谬至极,但她实在没有编造理由搪塞的余地了。
既是解释,也是暗示月守御自己心意的改变,不知他能否听懂。
月守御平静的脸色彻底龟裂,向来不动声色之人,此刻满脸的错愕与难以置信。
见月守御迟迟不开口,气息还越来越古怪,月施以为他终究是不相信自己,心中无限悲凉。
“知道你不会相信,你就当从前的月施已死,能不能给我些时间,等我处理好一切,就让你杀了我报仇吧。”
月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些话的,只觉话音落下,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眼眶酸涩难耐,再也无法开口。
月守御听完,默不作声,只一步一步逼近月施。
看来,是不打算施舍时间给她了···
往日她觉得甚是好闻的雪松香,此刻竟像是无处可躲的枷锁,将她团团困在这一亩三分的床榻。
“要动手,就快点···”
气息浓烈地扑向月施,月施颤抖着闭上眼睛,暗自调动灵力,想要抓住时机脱身。
不曾想,竟落入了一个怀抱,和万箭穿心之时一般温暖。
月守御一步上前,伸出双臂将月施揽进怀里,慢慢收紧,两人的身高差让她能清楚听见月守御带着几分急促的心跳声,仿佛穿透了她的脊背。
少年即将长成,肩膀宽阔,肌理结实,臂弯有力···
第一次,月施真正意义上感受到,月守御不再是幼时那个陪她玩闹的小小男孩,而是能给她带来依靠感的男人了。
“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吗,怎么一心求死。”
男人磁性的嗓音在头顶幽幽响起,带着几分关切,几分玩味,几分自责,几分心疼。
月施在此生最温暖的怀抱里,紧绷的弦轰然断裂,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埋头失声痛哭。
是因为经历了被在意之人锁喉夺命的绝望悲凉,是因为脑海里前世今生的记忆肆意拉扯,是因为辜负月守御深情的愧疚,是因为对母后忽视已久的思念······
到最后,月施也确定不了是因为什么,一股脑地只想着发泄,将脆弱的一面毫不掩饰地展露在月守御面前。
“别哭,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什么帝女威仪,什么皇室骄傲,在情绪彻底失控的月施面前都是狗屁。
再高的学识才华,再多的责任教养,月施终归到底还未及笄,若不是家破人亡,一朝重生,她还是那个被父皇宠爱的天真烂漫的少女。
“都···都怪你,还凶我···”
听到月守御带着责备的话语,月施顿时觉得更加委屈,哭得更厉害了,泣不成声。
“好,都怪我,盈盈乖,不哭了···”
跟平日里的温和疏离不同,此时的月守御温柔至极,轻轻摸着月施的头,低声细语哄着他怀里的宝贝。
“你,你叫我什么?”
顾不得抹掉脸上的泪水,月施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