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御!”
不知是因受此情此景的感染,还是被前世记忆影响,月施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亲昵的称呼。
抬轿的宫人都是鸣凰殿的自己人,他们虽然惊讶,却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今日被繁杂的公务缠住,月守御本是着急赶回去给月施过生辰的。
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顿住了脚步,两相对望,他从未见过月施露出这种凄婉又动容的眼神,仿佛在透过他看着什么。
一袭雪衣靠在软轿上的月施,似乎下一秒就会随着夜风飘走,化作弦月边的一抹浮云……
很不对劲,盈盈从来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唤他,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臣参见殿下,殿下千岁。”
怀着忐忑担忧的心情,月守御用最快地速度,赶到了月施的身边,通过行礼提醒她现在的场合。
“月卫长可是要回偏殿?”
是了,已经重活一世,面前的月守御从未有过那种献祭赴死的决绝神情,也没有因为疏远而怪过她。
还好她醒悟得及时,是多么值得庆幸……
月施骤然回神,恢复成平日外人面前的端庄模样。
“回殿下,正是。”
见月施神色恢复如常,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月守御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心。
场合不对,不适合追问。
“取月卫长的软轿来,月卫长,随本宫一同回鸣凰殿吧。”
夜晚的后宫,巷道上空无一人,只两架软轿,慢悠悠地行着。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父皇对赫连家大失所望,背地里安排月守御,架空了赫连方不少的兵权势力。
令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为了不惹怒圣心帝,私下签订了贸易边税减三成、免费为圣心提供三万支北冥制造的箭羽的不平等条约。
因为手下走漏了风声,知晓此事的北冥帝暴怒,一气之下削了令莫的亲王之位,即便有赫连婉做纽带,赫连家也不能借北冥之势掀起什么波浪了。
至于仁妃那边,一日月云青入宫陪圣心帝下棋,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圣心帝同意解除了仁妃的禁足。
虽然还没有拿回后宫的掌权,但终归是恢复自由身了,像是受了教训一般,每日都乖乖待在自己宫中吃斋念佛。
当然,月施是不会真的相信,仁妃转性的。
而这个云青皇叔,隐藏得太深,他们始终没有查清楚他的底细,以及帮助赫连绝和仁妃的原因。
现在距离她的十五岁及笄礼,还有两年,而赫连绝前世计划的种种,因为她的介入,都没什么进展,应该着急了吧……
“月卫长,近日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你亲自处理?”
“回殿下,并无。”
“既然如此,那过两日便随本宫出宫一趟吧,一直待在宫里,身子都僵了。”
两台软轿挨得很近,月施说着,突然朝月守御蠕动了一下双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她跟小六学的唇语,月施相信,月守御能看得懂。
月守御没想到月施还懂这些,定睛一看,她真正想传达的意思是:
一起去九州西部的戈壁林。
“臣遵旨。”
现在,赫连绝肯定严重怀疑月守御,只是不确定会不会联想到她头上。
他们不在都城,那些人才能释放自己的冲动,安心干自己想干的事,露出马脚。
戈壁林地势复杂多边,人多反而不好,所以此行只有她和月守御两人前往。
他们很默契地背着对方,安排邓元和白王府坐镇都城,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传信,若不是重大事件,可自行判断处理。
月施抓住机会,向圣心帝请旨,说是想去复查一下西境三城的水利建设,以防止大旱的再次出现。
见月施现在愈发勤政上进,圣心帝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派了一支锦衣卫随行保护。
有了圣旨傍身,月施大大咧咧地坐着马车出了都城。
这么明目张胆的外出,反倒让一些想要跟踪的探子,犹豫是否要继续监视,只好等指令传来,再做决定。
一时间,跟着月施的“小尾巴”,竟然少了许多。
月守御一挥手,锦衣卫刷刷闪出几人,将还在跟踪的人马解决了。
等到一波接一波地处理干净后,月施才下令,让这支锦衣卫就地解散,分别前往圣心境内所有尚未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