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合同的第二天,路嘉言再一次失蹤了。
池星燃只在桌上看到了他留下來的一張字條,上面工工整整寫著兩行字。
【阿燃,我姨媽去世了,我得回去處理喪事,大概一個星期回來,房子是事等我回來再處理。——路嘉言】
然而一個星期後,路嘉言還是沒有回來。
池星燃正急的不行,醫院那邊,母親的病情卻再一次惡化。
聯繫不上路嘉言,走投無路的池星燃,只能硬著頭皮敲開了晏斯野和司明羽的房門。
晏斯野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池星燃,冰冷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嘲弄:「池小少爺不是罵我,混蛋畜生,下流玩意兒嗎,怎麼,又跑來找我這個混蛋做什麼。」
池星燃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噗通」一下就給晏斯野跪了下來,「我母親病重,我求求你幫幫我。」
再大的羞辱他都受了,只要母親平安,他可以做任何事。
晏斯野久久的盯著他,半晌,忽道:「行啊,我可以幫你。」
不等池星燃高興,晏斯野冰冷的聲音便落了下來:「你扇自己一百個耳光,我就幫你。」
第27章 路嘉言向晏斯野說明情況
池星燃仰著腦袋,他靜靜的看著晏斯野,眼淚「吧嗒」一下砸了下來。
晏斯野厭惡最是池星燃哭,池星燃的眼淚總是伴隨著無理取鬧和自私自利的欲望,愚蠢又惡毒。
每當看到池星燃哭,晏斯野便會從心底感受到一陣噁心。
他強行忍住那股翻湧的作嘔感,轉身就要回屋。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音驟然從背後傳來。
晏斯野愣了下,慢慢轉身。
池星燃的左手抬在空中,還沒有來得及放下去,白皙漂亮的左臉,赫然是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晏斯野微微眯了眯眼睛。
池星燃抬起右手,對著自己的臉,重重的扇了下去——
「啪!」
「啪!」
「啪!」
「……」
一下,又一下。
仿佛沒有盡頭。
手掌拍擊在面頰上的聲音,接連不斷,聽著便叫人牙齒發酸。
池星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被拍擊過的地方,從紅色慢慢染成觸目的紫紅,嬌嫩的面頰早就破了皮,一點一點往外滾出血滴,嘴角也滲了血,順著下巴,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
「四十五……」
「四十六……」
池星燃的手抬的越來越慢,他的臉好疼,像是被扎了千千萬萬的小針,密密麻麻的戳刺著,又像是被烈油烹烤,疼的他眼前都在陣陣發黑……
對疼痛的恐懼讓他不敢再觸碰傷口,手也頓在空中,半天都沒有勇氣落下去。
好疼……
真的,好疼。
池星燃的手指上全是鮮血,一滴冷汗從額前滑落,滾入他的睫毛,整個視野被模糊,耳邊也是陣陣「嗡鳴」……
一片朦朧里,他似乎看到了司明羽。
他從別墅里走出來,親昵的挽住晏斯野的胳膊,似乎說了句什麼。
緊接著他便聽到了晏斯野的聲音:「停手。」
池星燃閉了閉眼睛,用力睜開眼,仰頭看著晏斯野。
晏斯野低頭冷笑:「打完一百巴掌,你估計得暈過去,到時候又得麻煩我送你去醫院,到此為止,滾吧。」
說完,摟著司明羽轉身往屋子裡走。
池星燃就著此刻的動作,往前膝行了兩步,踉踉蹌蹌拽住了晏斯野的褲腿。
他的臉已經腫了,說話時臉頰兩旁便被撕扯著劇痛。
「求……求求你了,救救我媽媽……」
晏斯野抬腳,甩開池星燃。
池星燃愣愣的看著掌心,幾秒過後,揚起手對著自己的臉繼續甩了一巴掌。
「五十一……」
「你說過的,只要打完一百,你就會救我母親,你不能出爾反爾。」
池星燃用袖子蹭掉嘴角湧出來的鮮血。
司明羽拉了拉晏斯野的袖子,「阿野,你看他多可憐呀,要不,你就幫幫他吧。」
晏斯野眼裡划過一抹涼意:「他可憐?他不是很喜歡打別人耳光嗎,他打別人的時候有想過挨耳光是這種滋味嗎?」
晏斯野:「你不用替他講話,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