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媽媽幾乎是瞠目欲裂,身體不停發抖:「你,你說什麼……」
她早就知道阿燃受了委屈,也明白,晏斯野一定欺負了阿燃。
她做了那麼多壞的心理預期,可她沒有想到,晏斯野居然都沒有和阿燃結婚……
如果這個人說的是真的,那她的阿燃是怎麼過的這兩年。
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吃過什麼苦,那些事,那些事……
池媽媽一口氣翻湧,吊在嗓子裡,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媽媽……媽媽!」
池星燃手腳發軟,踉踉蹌蹌的去按呼叫鈴。
司明羽抬了抬下巴,發出一聲冷哼。
池星燃像是終於醒了過來,轉過頭,猩紅的眼睛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司明羽。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尊嚴,驕傲,甚至是這具身體……都已經被潑上污泥,被人狠狠的踩在腳下碾的粉碎。
他們還沒滿足嗎?
還沒報復夠嗎?
他就只有母親了,為什麼他們連這最後的希望都想著要奪走。
池星燃的眼神從茫然,逐漸變得狠厲,再被一股濃烈的殺意取代。
他大笑了兩聲,隨後把床頭矮柜上用來切水果的一把刀握在了手裡。
然後,一瘸一拐,衝著司明羽走了過來。
司明羽瞪大了眼睛。
池星燃,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了毛骨悚然的恐懼。
他下意識的往後退,轉身想跑,池星燃卻已經拽住了他,手臂一揮,司明羽的胳膊上瞬間被劃開一條口子。
「啊!」司明羽疼的大叫,拿著的手機也摔在了地上。
好在這時候,護士和醫生趕到,見池星燃拿著刀,都是嚇了一跳。
有的忙著搶救病人,有的忙著去拉池星燃,病房裡一陣混亂。
……
一個小時候。
晏斯野趕到了醫院。
司明羽捂著手臂,一頭扎進晏斯野的懷裡,哭:「阿野!池星燃他,他……」
晏斯野來之前就因為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邊拍著司明羽的後背,一邊看向池星燃。
池星燃靜靜的坐在搶救室的門口,腦袋靠著牆壁,一動不動的盯著搶救室鮮紅的紅燈看。
晏斯野走到池星燃的面前,「你弄傷了阿羽。」
池星燃看向晏斯野,眼神里寫滿了木然,隨後又靜靜的把目光轉開了。
晏斯野:「池星燃,你想進監獄嗎?」
第40章 「我已經玩夠了」
池星燃依舊沒有反應,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看向晏斯野。
司明羽走到晏斯野身邊,哽咽著:「阿野,這只是一件小事,我沒有受什麼傷,就是不小心被劃了一下,不是什麼大事,就不要報警了吧。」
晏斯野偏頭看向司明羽:「你不用替他講話。」
司明羽皺眉:「我沒有為他講話,只是他母親現在還生死未卜,我只需要他和我說聲對不起就……」
「我不會和你道歉的。」池星燃驟然打斷了他的話。
司明羽愣住。
晏斯野也重新低頭,看向池星燃。
池星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轉過頭來,與他靜靜相對。
那雙泛腫的眼睛,此時此刻,如同沈沉漆黑的潭水,透著刺骨的寒光,像月光下弒血的野獸,露出尖銳森冷的獠牙,看的晏斯野心中一緊。
他抬了抬下巴,又一次開口,一字一句:「我不會和他道歉,你想報警,隨便。」
這是三年來,池星燃第一次用這樣的目光,這樣的語氣面對自己。
晏斯野心口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很很快,那股難以言說的不安便被翻湧而上的怒火吞噬。
他沒有再說話,而是轉身,握住司明羽的手:「我們走。」
司明羽回頭,看了眼池星燃,隨後一語不發的跟著晏斯野離開。
阿傑正在醫院外面,見晏斯野出來,立刻上前。
晏斯野摟著司明羽的肩膀,溫柔的幫他拉開車門。
等到司明羽上了車,他才回頭對阿傑說:「報警。」
阿傑吃了一驚。
報警的話,那池星燃得蹲監獄吧。
阿傑手忙腳亂的去拿手機,又想到什麼:「那池星燃的母親……」
晏斯野繞到車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