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傑回頭看了眼晏斯野:「哥,送你回家嗎?」
晏斯野沒有說話,片刻之後,扯了下領帶,「今天不用你送我了,你一個人回去吧。」
阿傑愣了愣,趕緊點頭:「哦,好,那哥你路上開車慢點。」
晏斯野沉沉的「嗯」聲,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下了車,直到汽車遠去,阿傑才拿出手機,撥通了司明羽的電話。
「司明羽,你說,咱們的事情是不是被發現了?」
「你在說什麼呢。」電話里傳來司明羽輕飄飄的聲音:「你不要自己嚇自己好嗎。」
阿傑著急:「可是這兩天,晏總對我的態度突然冷冷淡淡的,還把他以前的那個女助理從國外叫了回來。也不讓我開車送他回家了,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的……」
「你先冷靜一點。」
阿傑聲音發抖:「你說的倒是輕鬆!我要怎麼冷靜啊!」
大概從五年前開始,他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雖然晏斯野給他開的工資很高,可依舊不夠填平賭博的窟窿。
也就是這個時候,司明羽聯繫上了他。
司明羽說,只要自己聽他的話,賭資的事他可以幫自己想辦法。
最開始,他只是把晏斯野的行蹤,晏斯野的指令告訴司明羽。
所以司明羽才能提前得知晏斯野找高利貸的人「恐嚇」池星燃的事,他沒想到,司明羽居然授意那群人,活生生的打斷了池星燃的腿。
晏斯野出國的那天晚上,交代過他兩件事。
第一,去市中心的公寓,把摔下樓梯的池星燃送到醫院去。
第二,給池星燃母親的醫療帳戶里打100萬。
可司明羽說,池星燃活著就是個累贅,遲早有天會捅出以前的事情來,讓他不要去管池星燃的死活,另外,晏斯野的那一百萬,與其花到池媽媽那個病秧子的身上,還不如給他拿去當新一輪的賭資。
當時他沉迷賭博,已經近乎瘋狂,他心動了,也覺得只要池星燃死了,將來一切就都可以死無對證。
可現在,池星燃沒有死。
不僅如此,晏斯野還想著把他接回到身邊。
阿傑跟了晏斯野那麼多年,他怎麼會不了解晏斯野的脾氣。
晏斯野不笨,相反,他很聰明,很有心機,生性涼薄,翻臉無情。
有些事,只是他選擇睜隻眼閉隻眼。
可一旦晏斯野認真追究起來……
他見識過當初池星燃的下場,他完全預料的到自己的結局,他想想就覺得可怕,他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
阿傑語氣急促:「司明羽,當初是你拉我入局的,你別想扔下我不管,咱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也別想好過!」
司明羽那端沉默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語氣平靜的開口:「你不要著急,我還有辦法。」
……
晚上八點。
晏斯野的車停在了出租屋前。
他拎著一個草莓蛋糕,下車去敲門,屋子裡很安靜,門縫裡沒有光,池星燃似乎並不在家。
晏斯野皺了皺眉頭,拿出手機,給池星燃打了個電話。
無人接通。
一直等到將近夜裡十一點多,晏斯野才終於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一瘸一拐的朝著他走過來。
晏斯野本就是沒有什麼耐心的人,想到池星燃的生日剛剛過去沒幾天,便想著特意買個蛋糕,今晚給池星燃補過個生日,沒想到,池星燃居然讓他等了那麼久。
「你去哪了?」
晏斯野重重摔上了車門:「我不是讓你在家裡等我嗎?」
池星燃盯著他,眨了下眼睛,這才解釋:「我去秦先生家打掃衛生。」
「你就一定得去他哪裡是嗎?」晏斯野一把攥住池星燃的手腕,聲音刺骨:「秦逸宸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池星燃抿住了唇。
他不想和晏斯野在門外吵架,這裡的出租屋隔音並不好,這個點大多數鄰居都睡著了,他會打擾到人家的。
想到這,池星燃輕聲開口:「抱歉,明天晚上我會回來的早一點。你是……想做嗎,那進屋吧。」
晏斯野一把捏住了池星燃的下巴:「我在問你話,你沒聽到嗎?」
晏斯野語氣惡狠狠:「你就那麼捨不得辭掉秦逸宸那邊的工作?怎麼,兩年前他英雄救美,把你送到了醫院,出手幫了你,所以,對他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