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也給池星燃找過工作,池星燃上了一天班,就哭天喊地的叫累,又說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他去買個包的,連第二天都沒堅持到。
可現在呢。
盛戚南給他安排工地,池星燃眼巴巴的跑過去,盛戚南又給換別的工作,池星燃又跑了過去。
要說池星燃對盛戚南沒有什麼心思,鬼都不相信。
他和盛戚南一向不合,自己的人居然還和盛戚南不清不楚。
晏斯野眼神冰冷刺骨:「是你逼我的。」
池星燃的肩膀猛的抖了一下,手腳並用的爬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晏斯野的腿,聲音早就已經哭啞了:「我明天就不去了!我會乖乖待在家裡的,求你了,把毛衣還給我吧……」
晏斯野「既然犯了錯,那就得接受懲罰。」
他說完,伸手進褲子口袋,從裡面取出一隻打火機。
「蹭——」
金屬聲響起,一道藍紅色的火焰竄出。
池星燃睜大了眼睛,已經明白了晏斯野要做什麼,他跪在地上,渾身像是被釘住,手腳發軟,冰冷。
晏斯野把打火機對準了毛衣,幾乎是一瞬間,易燃的毛線被被燎燒成一個火球,從毛衣的一角,迅速蔓延。
「不要!!!!」
池星燃眼睛刺紅,從地上一下跳了起來,朝著晏斯野撲了過去——
晏斯野站在窗邊,手臂一展,著火的毛衣,便從二樓墜下。
「不要,不要……」
池星燃如同瘋了一般,不停的搖著腦袋,跌跌撞撞的撲倒窗台邊,然後又轉身往樓下跑。
「池星燃,你……」
池星燃踉蹌的撞在司明羽的肩膀上,摔在了地上,他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嘴裡還是嘟囔著「不要不要」,就這麼衝出了房間。
幾乎是一瞬間,晏斯野聽到了外面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他忙的走出去,來到樓梯口,就見池星燃趴在一樓的地板上,正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
池星燃從二樓摔下去了……
晏斯野呼吸不由的收緊,瞳孔也微微凝了下。
只是一件毛衣罷了,沒了就讓池媽媽再織一件就是,池星燃用得著反應這麼過激嗎。
還是說,池媽媽的身體,已經糟糕到沒有辦法重新去織一件毛衣了……
晏斯野眉頭擰死。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剛剛確實是有點衝動了。他有的是別的辦法,讓池星燃記住這個教訓,真的不用燒了那件毛衣……
池星燃已經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瘦削的身體晃了兩下,隨後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
晏斯野快步跟了上去,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池星燃……」
池星燃甩開晏斯野的手,跌跌撞撞跑出別墅。
黑暗中,能看到一團燃燒的火球。
晏斯野眼睜睜的看著池星燃居然伸手,直接抓向那燃燒的火焰。
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拽住池星燃,低吼:「你他媽是不是瘋了?你不想要你的手了嗎?!」
「放開我……毛衣,毛衣……」池星燃拼命的推搡著晏斯野。
晏斯野蹙緊眉頭,用鞋底踩了兩下著火的毛衣,很快,火焰漸漸熄滅。
池星燃渾身發抖,猛然將毛衣攥在了手中。
已經燒的差不多了。
黑色的毛線早就已經化為了焦黑,一抹就碎掉了。只剩下了袖口那半隻向日葵,隱隱約約還能看原本的一點樣子。
池星燃目光呆滯的看著手裡的毛衣,聲音嘶啞,喃喃:「沒有了,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晏斯野盯著他,片刻之後,語氣不太自然喑啞道:「不過就是一條毛衣而已,你要是喜歡,明天我找人給你買一條一樣的就是。」
池星燃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就像是沒有聽到晏斯野的話,抱著毛衣,雙目呆滯。
見他這幅樣子,晏斯野好不容易湧起的那幾絲悔意再次蕩然無存。
他一把將池星燃從地上拉了起來:「你他媽鬧夠了沒有?要不是你不聽話惹我生氣,我會這麼做嗎?」
燒成灰的毛衣溫度很高,池星燃的手被燒破了兩塊皮,晏斯野見狀,臉色更是難看,拉著池星燃就往別墅里走:「過幾天,我給你母親安排別更好的醫院,找最好的醫生,等你母親病好了,再讓她幫你織……」
池星燃腳下狠狠一頓。
晏斯野不耐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