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說著,便笑了一下:「其實我自己都搞不明白,當年我為什麼會那麼瘋狂的喜歡上你。因為你長得好看,身材好?可是長得帥身材好的人明明那麼多……可能真的是我當時鬼迷心竅了吧。現在清醒過來後,我發現其實你也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好,至少,不值得我再去付出時間和精力。」
這句話如同一把鋒銳的匕首,狠狠的扎進了晏斯野的心臟中。
鮮血順著刀刃,「滴滴答答」的砸在了的腳邊。
晏斯野難以置信的看著池星燃,蒼白乾澀的嘴角囁嚅翕動,「你後悔了……?你後悔……喜歡過我,是嗎?」
池星燃抿住嘴唇,沒有說話。
晏斯野的心像被狠狠剖開,疼的他眼尾捲起一圈刺目的赭紅。
那個喜歡他七年,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男孩,如今就站在他的面前,說他後悔了。
晏斯野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像是被人攥住了肺,無法呼吸的窒息感讓他焦慮又恐慌,跌跌撞撞向前了兩步,握住池星燃的胳膊:「池星燃,你說話!你是不是後悔喜歡過我了,是不是……」
池星燃瞳孔浮上一層淡淡的陰霾,垂下眼睛,一語不發。
晏斯野的眼底浮起一根根觸目的紅絲,捏住池星燃的下巴,作勢就要吻下去。
池星燃嚇的連連後退,激烈的反抗:「晏斯野,我,我已經結婚了!」
晏斯野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思考,儼然像一頭被闖入領地的雄獅,只想咬斷對方的喉嚨,搶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阿燃!」
洗手間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狠狠撞開,許濟就這麼跑了進來,他快速衝到池星燃面前,一把推開晏斯野,摟住了池星燃的腰,把人護在了自己身後。
許濟語氣溫柔:「沒事吧?」
池星燃驚魂甫定,面色蒼白的搖搖頭。
許濟摸了摸池星燃的腦袋:「別擔心,有我在。」
兩人的親昵讓晏斯野眼睛血紅,恨恨的盯著許濟:「我和阿燃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
許濟看向晏斯野,聲音冰冷:「我是阿燃的丈夫,這句話,怎麼也不應該由你來說吧。」
許濟:「你是阿燃的前男友,我尊重阿燃,所以也不曾失禮於你。既然晏先生不是來祝福我們的,那我只好送客了。」
說完,許濟攬住池星燃瘦削的肩膀,就要離開。
晏斯野一腳踢翻了旁邊的一隻垃圾桶,「哐當——」一聲,池星燃的肩膀猛然顫抖,眼裡泛起幾分恐懼,下意識的往許濟懷裡縮了縮。
許濟握緊池星燃冰冷的手:「別怕。」
晏斯野走到許濟的面前,一字一句:「你很愛阿燃嗎?許濟,你以前喜歡女人的吧,你對男人有反應嗎?」
許濟揚起下巴,眼睛微微眯了眯:「我對男人有沒有反應,或許你可以問問阿燃。」
池星燃沒有說話,只是耳根微微泛起了一絲粉紅。
許濟眼裡的嘲諷幾乎不再有分毫的掩飾:「聽阿燃說,你也是雲城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我在雲城大學工作這麼些年,沒想到雲城大學居然也能教育出你這種,只會用低俗下流的垃圾話去侮辱前男友的敗類。雲城大學的教育真的是越來越讓人擔憂了。」
晏斯野像是被狠狠甩了一巴掌似的,臉頰又白又紅,放在身側的拳頭也捏的越來越緊:「許老師和我在這裡談教育,不如先去教育教育自己的兒子怎麼尊重長輩吧。」
許濟:「前兩年我工作繁忙,孩子一直由家父家母撫養,我父母年紀大了,又心疼他年幼喪母,對他多有溺愛驕縱。既然現在已經接了回來,以後我和阿燃作為父母,自然會好好教育他,這個就不勞煩晏先生操心了。」
洗手間外,已經有了不少的圍觀者,正聚在一起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看。
「晏總!」
祝媛媛也顧不得這是男洗手間了,扒開圍觀的人群,匆匆的跑了進來,擋在晏斯野的面前,拼命的使眼色。
天,晏斯野是腦子進水了嗎。
居然跑來人家的婚禮的現場撒潑打滾。
這除了會讓池星燃更討厭他,還能有什麼作用啊。
這戀愛腦上頭的男人都這麼瘋的嗎?
「晏總,咱們回去吧。」
晏斯野紅著眼睛,低頭看了眼祝媛媛,又抬頭,掃了眼緊緊依偎在許濟身邊的池星燃,最後看向門口圍觀的人群。
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