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走後,池星燃趕緊起身,往二樓去找陸呈。
……
二樓洗手間。
陸呈皺著眉頭,在水池邊用力的洗手。
直到兩隻手差點被搓破了皮,火辣辣的有點疼,他才像是回過神一樣,擰上了水龍頭。
他看著鏡子裡那張有些泛白的臉,想到了什麼,抬手把左邊肩膀的衣服往下扯了扯。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陸呈的眼神明顯的晃了一下,隨後用指尖用力的蹭了兩下,似乎是想要把那東西蹭掉。
「陸呈?」
洗手間的門被一下推開。
陸呈趕緊鬆開手,把衣服拉了回去,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那樣,再次擰開水龍頭,不耐煩的看向池星燃:「叫魂兒呢你。」
池星燃輕輕的笑了一下。
他沒好意思告訴陸呈,他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極度不適應,只有看到他,自己的心裡才會稍稍有點安全感。
兩人一起離開洗手間,剛出來,池星燃就看到盛戚南在找自己。
「原來你在這。」
池星燃:「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盛戚南笑了下:「我待會兒要去見一個導演,希望你能陪我一下。他家有個小女兒,讓我很頭疼。」
池星燃點點腦袋,走到盛戚南的身邊,主動挽起他的胳膊。
剛一轉身,池星燃的身體就像是被釘住了一般,狠狠僵在了原地。
走廊的盡頭,站著兩個人。
顧予錚半個身體靠在欄杆上,領口微微鬆散,手裡捏著根香菸,微微仰著腦袋,吞雲吐霧。
晏斯野在他的身邊,身體微微前傾,兩隻胳膊搭在欄杆上,俯視著一樓大廳的景色。
聽見動靜,晏斯野偏過了腦袋,在看到池星燃和盛戚南手挽著手時,男人的眼神明顯的僵了一下。
盛戚南握了握池星燃冰冷的手,小聲:「別怕,我不會讓他對你做什麼。」
池星燃很輕很輕的「嗯」了聲。
晏斯野靜靜的盯著兩人,忽然站直了身體,直直的走了過來。
「阿燃,你也來了。」
池星燃沒有說話,他幾乎是憑著身體的本能,往盛戚南的身後躲了躲。
下意識尋找安全感的動作,如同一根針,狠狠的刺進晏斯野心口。
密密麻麻的疼痛,混雜在呼吸里,讓他無法順暢的喘息。
他極力的攥著拳頭,克制著要衝上去把池星燃搶回到身邊的衝動,聲音低沉喑啞:「阿燃,我們好久沒見了,你能……和我聊聊嗎?」
他說著往前又走了一步。
盛戚南立馬擋在面前,聲音平靜:「晏總,很抱歉,阿燃今晚是來陪我的。」
晏斯野冷笑:「你算什麼東西,我和阿燃的關係,輪得到你來插手。」
盛戚南挑了挑眉頭,「晏總這話說真奇怪,那恕我冒昧問一句,您和阿燃是什麼關係。」
晏斯野瞬間語塞。
他自然說不出來,自己是池星燃的前男友這樣的話。
畢竟,誰都知道,分手了,那就什麼關係都沒了。
盛戚南低頭看向池星燃,「阿燃,你說呢。」
池星燃聲音輕小,確沒有絲毫的猶豫:「我不認識他。」
這句輕飄飄的不認識,遠遠要比池星燃過往說的任何一句話,帶給晏斯野的傷害大。
不認識……
池星燃喜歡了他七年,如今,卻和盛戚南說,他不認識自己。
心口像是被一刀劃開,晏斯野聲音干啞:「阿燃……」
池星燃拉了拉盛戚南,「阿南,我們走吧。」
盛戚南:「好。」
盛戚南牽著池星燃轉身離開。
陸呈目光在晏斯野和池星燃身上來迴轉了轉,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扭頭去追池星燃。
晏斯野立在原處,手背上全是凸起的猙獰青筋,眼尾也紅的叫人觸目驚心。
顧予錚走上前來,冷冷的掃了眼晏斯野,語氣冷淡:「前男友?」
晏斯野沒有回應,只是眼睛愈加發紅。
顧予錚往前走了兩步,「他都和別人在一起了,你還念念不忘做什麼。」
晏斯野:「你懂什麼。」
顧予錚把菸頭按在垃圾桶里,冷笑了聲:「我是不懂你們之間的彎彎繞繞,我只知道,他早就被別的男人上過了,像這種被別人碰過的二手貨,也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