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野咬緊牙關,握緊池星燃的手腕,隨後一隻手攬住池星燃的腰,將他打橫抱了起來,直接往外走。
半個小時後,池星燃被送到了醫院。
一番檢查後,池星燃的身體居然真的沒有任何異常。
晏斯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皺眉問醫生:「你確定他沒事嗎,他之前一直都有嚴重的酒精過敏,半年前他還差點因為酒精過敏死掉。」
醫生又把池星燃的檢查報告仔仔細細的看了遍,語氣肯定:「從檢查結果上來看,確實是正常的。人的過敏源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會隨著時間發生改變,以前對某種東西過敏,後來就不過敏,這種情況也時有發生,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多留在這裡觀察一段時間,或者做個過敏源測試。」
晏斯野趕忙道:「那還是住院吧。」
半年前的事簡直要了他的命,現在想起來,他都會在午夜夢回被嚇得一身冷汗。
晏斯野為池星燃辦了住院,喝醉的池星燃早就已經熟睡過去了,嘴裡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晏斯野生怕他夜裡會出事,坐在床邊,就這麼盯著池星燃,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到第二天黎明,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池星燃雖然沒有任何不良反應,晏斯野依舊不敢離開一步,實在困的受不了,便低頭掐自己兩下,讓自己隨時報保持清醒。
上午十點,池星燃打著哈欠伸著懶腰,終於醒了。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晏斯野滿眼都是血絲,像是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臉色蒼白,眼圈猩紅,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晏斯野差點沒嚇到從床上蹦起來。
「你,你看著我幹什麼啊。」
一夜未曾挪動過一下,極致劇烈的睏倦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晏斯野的大腦里,沉甸甸的,連帶著他的太陽穴都在泛著一股難以忍受的涼意。
乾澀的嘴唇輕輕翕動,晏斯野的嗓子像被什麼堵住,發音很是困難:「我怕你會出事,所以在這看著你。」
池星燃揉了揉眼睛,「我昨天晚上好像和你說過了吧,我現在已經對酒精不過敏了。」
晏斯野:「我不放心,再說了,你喝醉了,喝醉的話怎麼能相信。」
「那你送我來醫院,醫生怎麼說。」
晏斯野頓了下,「醫生說你沒事。」
池星燃哼了聲:「所以我說的也不是醉話啊。」
他掀開身上的被子,慢慢從床上走了下來,小聲嘟囔:「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我說的話你不相信,醫生說的話你也不相信,非要覺得我會出事,傻愣愣的坐在床邊守著我一晚上,除了感動你自己,還能幹什麼……」
睏倦和疲憊讓晏斯野的大腦反應遲鈍,直到池星燃走進浴室洗漱,他才後知後覺的像被人甩了兩巴掌似的,只是他的感覺似乎也是遲鈍麻木的,他感覺不到什麼痛,只覺得好像內心某處被撕開了一條口子,又被人丟進深不見底的冰窟窿里。
好冷。
晏斯野幫池星燃辦理了出院手續,帶著他回到了家。
「我有點餓了。」池星燃捂著宿醉沉甸甸的腦袋,把自己摔進沙發里:「點個外賣吧。」
晏斯野:「我幫你做吧,你以前不是說,外賣不乾淨嗎?」
池星燃捏著手機,「這不太好吧,你都一晚上沒睡了。」
晏斯野蒼白的臉上浮上一絲淺淺的笑:「沒關係,今天我不用去公司,待會兒陪你吃完飯,我就去睡覺。」
池星燃:「那好吧。」
晏斯野:「你想吃什麼。」
「嗯……我今天想吃黃燜雞,再做個排骨蓮藕湯吧。」
晏斯野:「好。」
晏斯野轉身走向廚房。
池星燃掏出手機,點開了微博。
他的名字還掛在熱搜榜上,池星燃很喜歡這種被粉絲路人追捧的感覺,便登上自己的帳號,發了條微博出去。
不到半個小時,池星燃的粉絲就漲了好幾萬,不少人在他的評論區一口一個的喊「老婆」。
廚房裡,晏斯野正在切排骨。
眼前的東西有些模糊,整個人像是被包在一團濕軟的棉花里,心臟每次跳動,都讓他心慌的透不過氣。
一陣尖銳的鈍痛從指尖傳來,像是一隻手,扯住他大腦的神經,狠狠的拽了一下。
遲緩的大腦反應不及控制身體,鋒銳的刀尖狠狠的從他的食指指腹上切過,劃開了一條深深的足足有兩厘米的口子,毫不誇張的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