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野依舊在客廳等他,見他酒氣衝天的模樣,立刻去拿了醒酒藥遞給池星燃。
池星燃把自己摔進沙發,小貓似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兩聲哈欠,隨後便撈起毛毯蓋住了自己。
晏斯野看著手裡的醒酒藥,嗓子發緊:「……不吃飯嗎?」
池星燃翻過身,看了眼晏斯野:「和朋友剛剛吃的燒烤,實在吃不下了,我好累,先睡了,明天早上起來我再洗澡好了。」
說完,又翻了個身,不再搭理晏斯野。
晏斯野張了張嘴,可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這種事發生的多了,他也沒有力氣再去問池星燃要一個說法和解釋。
無所謂了,他可以池星燃的晚歸,只要他還願意回這個家,這些事,他都可以忍。
晏斯野走進廚房,把做好的晚餐扔進垃圾桶,收拾好廚房,這才離開。
客廳的池星燃早就已經睡著了,晏斯野輕聲走過去,把掉在地上的毛毯撿起來,重新給池星燃蓋好。
睡夢中的池星燃嘟囔了兩句什麼,手腳想把被子踢開。
晏斯野握住他的手腕,下一秒便看到池星燃的脖子上有一枚淡淡的草莓印。
他愣住,心口像是被什麼人用刀捅了一下。
他最終沒有叫醒池星燃,只是把他的手放回進被子裡,隨後起身離開。
……
第二天上午,池星燃睜開眼睛,晏斯野已經在忙活午飯了。
滿身的酒氣難聞極了,池星燃打了兩個哈欠,去浴室洗澡。
剛把衣服脫下來,往鏡子裡一瞥,他就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
池星燃心裡「咯噔」一下,趕忙跑到鏡子前,用手摸了摸:「這是什麼時候弄上去的,晏斯野沒有看到吧。」
其實看到了也沒事,只是,要是因為這種事和晏斯野分了手,他還怎麼問晏斯野要錢。
看來最近得收斂收斂了,不能再去酒吧鬼混。
池星燃在浴缸里放滿水,自己躺了進去,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
等他從浴室出來時,晏斯野已經做完了午飯。
見他臉色蒼白,雙眼猩紅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沒睡……
想到這,池星燃內心不由的湧起一股小小的罪惡感,他趕緊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用筷子夾了一塊牛肉,剛嚼了兩下,就瞪圓了眼睛,對晏斯野比了個大拇指:「好吃!晏斯野,你廚藝又進步了。」
晏斯野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盛了碗米飯,放在了池星燃的面前。
池星燃便端起碗,狼吞虎咽起來。
他假裝被米飯嗆到,捂著胸口,劇烈咳嗽。
晏斯野這下果然著急起來,一邊忙著倒水,一邊給池星燃拍著後背:「慢一點吃,多大的人了,吃飯還能被嗆到。」
等池星燃稍稍恢復正常,他才揚起腦袋看著晏斯野,笑:「因為太好吃了。」
「好吃也沒見你在家裡吃飯。怎麼,今天沒有朋友叫你出去吃飯嗎?」
池星燃用筷子戳著碗裡的米飯,聲音小小的:「你是不是生氣了……」
晏斯野沒有說話。
他還敢對池星燃生氣嗎?
他早就不敢生氣了。
然而還不等晏斯野開口,反倒是池星燃眼睛驟然一紅,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起轉兒來。
晏斯野心臟一緊,趕緊彎下腰,問:「怎麼了,我又沒有怪你……」
他還沒哭呢,池星燃怎麼反而哭上了。
池星燃死死的咬著嘴唇,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像是珍珠一樣往下掉。
晏斯野慌張,聲音溫柔:「到底怎麼了,你說出來,我幫你解決好不好?」
池星燃用手背抹了下眼睛,哽咽:「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喜歡去酒吧玩的。」
晏斯野愣住。
池星燃:「……你知道,我以前在那種地方經歷過什麼。」
晏斯野心臟一抽一抽的疼,趕緊抱住池星燃的腦袋,將他整個人緊緊擁入懷裡:「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釋的。」
池星燃啞著嗓子:「前幾天是我媽媽的祭日,我心情不好,我做噩夢,想起以前你對我做的事,那個時候,你也經常去酒吧玩,我就待在家裡等你回來,我也想讓你嘗嘗那種被人忽視的感覺,對不起……」
這兩日來的委屈和難受,在池星燃的眼淚面前,早就成了最不值一提的東西。
晏斯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