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野的瞳孔猛然晃了兩下:「一個月……」
那正是他逼著池星燃和許濟離婚,回到他身邊的時間。
祝媛媛的意思是說,從池星燃回到他身邊的那一天起,池星燃就下定了決心放棄自己了嗎?
一股濃烈的酸楚猛然湧上鼻尖,晏斯野的眼眶驀的一下紅了。
「不可能……」攥著報告的手微微顫抖著,晏斯野抬起腦袋,看了眼祝媛媛,最後慌張的笑了一下,「不可能的,怎麼會有那麼荒唐的事,你,你別,別和我開玩笑了……」
這一年多,他費了那麼多的努力,幾乎搭上了自己的所有,才讓池星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雖然池星燃夜不歸宿時,他會吃醋,會難受,可他總能安慰自己一句,這樣的池星燃總比那個做小伏低,連個新鮮點的水果都捨不得吃的池星燃要好。
至少他還能說,自己和池星燃有個家。
他在外面怎麼玩,怎麼瘋都沒關係,只要他還願意回家,晏斯野心裡總歸都是安心的。
可現在,祝媛媛卻拿著這份報告,告訴他那個在過去和自己相處了一年的人根本就不是池星燃……
他給池星燃的補償,從頭到尾,都只是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那個最應該被好好補償的人,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晏斯野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深吸了口氣,看著祝媛媛。
「你這是從哪裡來的胡說八道的東西。」他把手裡的報告揉成一團,用力的砸在了地上,「他就是池星燃,人格分裂?以為是在演電影嗎?」
說完,晏斯野便上前,伸手把池星燃從沙發上拽到自己面前:「阿燃,我們回家,孩子們還等我們回去呢。」
池星燃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晏斯野。
晏斯野聲音發抖,眼裡全是祈求:「阿燃,我求你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明天再出來玩,你跟我回家……」
池星燃眨了眨眼睛,聲音清脆的像是無辜的小鹿,一字一字,全部落入晏斯野的耳朵里。
「她說的是真的喲。」
晏斯野的肩膀陡然僵住。
池星燃動了動手腕,把手從晏斯野的掌心裡抽了回來。
「我確實不是……你要的那個池星燃了。」他轉了兩下手腕,這才抬頭,對著晏斯野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會自己察覺出來呢,沒想到都過了這麼久了,你還沒發現。」
池星燃長舒一口氣:「你聽好了,你要找的那個池星燃,早在一年前喝酒自殺的那天晚上就不在了。」
晏斯野臉色慘白,他像是被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行屍走肉,眼神蒙上一層茫然,乾澀的嘴唇微微囁嚅了兩下,似乎是想耍說什麼。
池星燃皺起了眉頭,又補了一句:「你知道了也好,免得我還要和你演戲……啊啊!!」
話音未落,一隻手便已經死死的掐住了池星燃的脖子,巨大的力氣將他按在了沙發背上,動彈不得。
「晏總!」
祝媛媛趕緊上前去攔。
「滾!!!」
晏斯野轉過腦海,猩紅的眼睛瞠目欲裂,眼底全是一根根觸目的紅血絲,祝媛媛僵四肢迅速冰冷,像被釘在了原地,再也不敢靠近。
晏斯野這才回過頭,看向被掐著脖子,按在沙發上的池星燃。
見他臉色漲的通紅,滿臉痛苦,晏斯野終於回過神仙來,眼裡閃過一絲慌張,快速鬆開了池星燃。
池星燃四肢發軟,癱在沙發上,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晏斯野倉皇的一把將他摟進懷裡,拼命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燃,你告訴我,她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只是不想再像以前那樣……不想再過的那麼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所以才會和以前不一樣的……」
池星燃沒有說話,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難言的恐懼。
這一年多來,晏斯野對他處處忍讓,甚至無數次為他磨平了自己的稜角,他都快忘記了,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溫順的貓,而是一隻隨時會掐斷他脖子的惡獸。
池星燃的沉默,讓晏斯野的眼睛陡然間更紅,他像是個沒有拿到糖果的小孩,固執,倔強的抓著池星燃的肩膀,要他給自己一個說法。
池星燃深吸了口氣,將晏斯野一把推開:「是,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池星燃。」
晏斯野怔怔的看著他,嘴唇蠕動了兩下,聲音沙啞:「不,你只是在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