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晏斯野沒有再說話。
池星燃把他推開,拍了拍衣服,隨後起身便往外面走。
他被鎖在家裡這麼多天,早就悶的不行,從晏斯野那邊拿回手機,便迫不及待的開車離開了別墅。
祝媛媛看著遠去的汽車,憂心忡忡:「晏總,您就這麼把他放出去了?您應該清楚的,他說的三個月就是在騙您。」
晏斯野喃喃:「……我知道,可是,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把他鎖在屋子裡,阿燃不會回來,可是放他走,他至少還有一絲希望,哪怕這個希望是那麼渺茫……
「晏總,您不要太著急了。」
晏斯野的眼圈通紅:「你知道,我剛剛為什麼會那麼快答應他嗎?」
他沒有等祝媛媛回答,只是兀自說了下去:「他說,阿燃現在可能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你應該不知道吧,阿燃很怕黑的……」
祝媛媛的心臟猛然抽疼了一下:「晏總……」
「我已經記不清是哪一天了,我和幾個朋友在外面喝酒。他給我打來電話,說是家裡停電,讓我回去陪他,那個時候,他在電話里哭哭啼啼的,我嫌他煩,笑他多大的人了還怕黑。」
「凌晨我回到家,發現他坐在家門口,膝蓋上摔了好大一塊傷。手臂上被蚊子咬了十幾個包,紅著眼睛,委屈巴巴的。後來我才知道,家裡沒電,他害怕,所以就只能跑到外面坐著,出來時匆匆忙忙的,腿撞到了椅子上……他一見到我,就撲進我懷裡,哭的像個小孩一樣……」
回憶至此,晏斯野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極力的捏著拳頭,才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抖:「……你說,他現在會不會很害怕,會不會像那個時候那樣,等著我去找他……」
祝媛媛自然是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的。
只是剎那的猶豫,晏斯野便已經扯出了一絲冷笑,慢慢低下了腦袋:「他怎麼可能在等我……」
他對自己,早就已經徹底死心了。
……
晚上九點。
池星燃和黃毛幾個人在酒吧喝酒。
黃毛對上次晏斯野找上門來的事還心有餘悸,看著池星燃推杯換盞的模樣,小聲提醒:「你怎麼還敢來這裡玩啊,你也不怕晏斯野再來找你麻煩。」
「他來就來唄,我又不怕他。」
黃毛:「上次你被他帶回家,他對你做了什麼。」
池星燃笑了笑:「什麼也沒做。」
「真的?我怎麼不相信呢。」
「要是假的,你現在還能看到我嗎?」池星燃放心酒杯,臉色忽然凝重起來:「不過,我確實有件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你說。」
池星燃摸了摸下巴,「我想和晏斯野分手。」
「啊?你們不是都有孩子了嗎?」
池星燃皺眉:「那兩小傢伙原本是我領養回來,好讓晏斯野別來煩我的,我對他們本來就沒什麼感情。」
黃毛:「晏斯野不會同意的吧。」
池星燃:「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啊。你點子多,幫我想個辦法甩掉他。」
黃毛皺緊了眉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對了,你可以去找盛總啊,你們兩個本來不就在曖昧嗎。你就說,你和盛總在一塊了,晏斯野現在沒錢沒勢的,他還能和盛總搶人?你和盛總把結婚證一領,看他還有什麼辦法。」
池星燃眨巴眨巴眼睛:「盛戚南嗎……」
「怎麼了。」
池星燃笑了笑:「我好好考慮考慮吧。」
他是挺喜歡盛戚南的,可卻沒有喜歡到要和盛戚南結婚的地步。
他只想給自己找個靠山,可一旦成為了某個人「妻子」,他就沒有辦法再隨心所欲了。
更重要的事,他總覺得盛戚南對他也不是真心的。
明知道他是晏斯野的人,卻絲毫不避諱,想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好不容易重歸自由,池星燃也不想再想這些糟心事了,他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可以慢慢給自己找後路。
正在池星燃端著酒杯準備繼續喝酒時,一隻手猛然捏住了他的手腕。
池星燃扭頭,正對是晏斯野冰冷的眼睛。
」你怎麼又來了,陰魂不散啊,你可不要忘記了,你親口答應我,這三個月不會幹預我的生活的。」
晏斯野把酒杯拿了下來,語氣漠然:「阿燃對酒精過敏,如果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