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老好人。」陸呈語氣幽幽:「也是,當初要不是他幫了我,在顧與崢那邊為我說了兩句情,說不定我早就被顧與崢折騰死了。」
池星燃低下了腦袋。
見他不說話,陸呈忽然笑道:「你估計很想知道,我和顧與崢之間發生了什麼吧,盛戚南和你說什麼了。」
池星燃:「他說,你……你……」
陸呈接過話:「說我不識好歹,給顧與崢戴了綠帽子,然後現在又死皮賴臉的去找他求複合。」
「沒有,盛總沒有說那種難聽的話……」
陸呈懶洋洋的:「難聽嗎?可這就是事實啊。」
池星燃瞬間愣住。
他頂著陸呈那張漫不經心的臉,心口像是被什麼壓住了一樣,有些悶悶的,「陸呈,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陸呈笑了兩聲,看著池星燃,認認真真:「我還真沒有什麼苦衷,要是有,顧與崢也不會對我那麼絕情了。」
池星燃啞口無言。
陸呈抬了抬身體,從茶几上拿了根香菸,塞進嘴裡,吞雲吐霧起來。
「顧與崢結婚,盛戚南擔心我想不開,其實有什麼想不開的,我當初在人背後捅刀子的時候我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顧與崢要不就是被徹底封殺,但凡他東山再起,死的就是我。」
池星燃還是沒有說話,就連表情也讓人看不出有什麼太大的起伏。
陸呈撣了撣菸灰,笑著睨了他一眼:」睨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池星燃攥緊了手指,剛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橙汁有些涼,讓他的後背都有些冷颼颼的。
他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那天晚上,顧與崢去找你,你和他說了什麼。」
「哪天晚上……」陸呈挑了挑眉頭:「哦,你是說,我最後一次見顧與崢的那天?」
他把香菸按在菸灰缸里,偏過腦袋,在淡淡的煙霧中,回憶的大門似乎被緩緩的打開——
站在他面前的男生雙目猩紅,兩隻拳頭捏的死死的。
他一步步的走到自己面前,如同丟了寶貝,又失而復得一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卻又壓抑著欣喜若狂,將他一把擁入懷中。
「為什麼……」那個晚上,顧與崢的聲音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喑啞和低沉,直到過去了很多年,他依然會在夢中記起他的聲音。
「小呈,你是不是遇見什麼困難了,你和我說好不好……我可以幫你解決的,你知道的,我什麼都能為你做……你告訴我,你是有苦衷的……」
面對他一聲又一聲低聲下氣的質問,陸呈只是把他推了開來。
讓顧與崢失望的是,他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但他總要和顧與崢徹底劃個句話,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才淡淡道:「你都和女人訂婚了,憑什麼要求我守著你?只要你母親一天不死,我的身份就一天見不了光。等過陣子你和那個女人結了婚,我他媽算什麼?難道你要我一輩子躲在你背後?如果哪天有記者狗仔拍到我,我就成小三,人人喊打。」
「再說,你今天可以答應你母親娶別的女人,明天就可以答應她和那個女人生孩子。等你有了孩子,成了父親,你覺得還有我的容身之處嗎?總不能等你老婆帶著孩子找上門,我再收拾包袱滾蛋吧。」
陸呈還記得,自己說完這段話後,顧與崢那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眼神。
「你在說什麼。」
「你明知道,我和那個女孩只是形婚,根本不會發生你說的那種事,你對我連這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陸呈冷笑了聲:「你憑什麼要求我一定要無條件的信任你。如果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你可憐兮兮的跑到我面前,說你母親非要你有個孩子,你覺得我能拒絕嗎?顧與崢,你憑什麼要求我搭上一輩子陪你去賭。」
顧與崢急切的想要上前去拉陸呈的手:「我可以把我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給你!房子,車子,存款,我明天就可以過戶給你,我不會讓你賭的!」
陸呈徹底沒了耐心,眼裡也變的煩躁起來,一把甩開他的手:「顧與崢,我膩了!你非要我把話說出來是吧?我對你已經膩了,我喜歡上別的人了!」
顧與崢就像是被打了一巴掌,呆呆的站在原地,眼裡寫滿了茫然和無措。
陸呈偏過了腦袋,眯起的眼睛裡滿是諷刺:「你還不明白嗎,這根本就不是賭不賭,錢不錢的事。我喜歡你的時候,我可以陪你住地下室,吃饅頭鹹菜,我不喜歡你的時候,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