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著酒瓶,走到一旁的沙發上沉沉坐下,仰頭一口就將杯子裡的酒吞進肚子裡。
池星燃盯著他許久許久,直到陸呈都快要把那瓶酒喝完了,他才慢慢走到陸呈的面前,抓住了陸呈的手腕。
袖子被再次卷了上去,池星燃這回看的更加清楚。
白皙的肌膚上遍布著層層疊疊的傷痕,掐的,咬的,擰的……密密麻麻,幾乎沒有一塊是好的地方。
池星燃的眼淚「吧嗒」一下就砸了下來。
陸呈看著池星燃,聲音忽然軟了幾分:「別哭了,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他打你……」池星燃哽咽:「我幫他瞞著你,不是讓他打你的……」
陸呈皺眉,「他沒有打我。」
「那這些傷……」
陸呈抽了兩張紙,擦了擦池星燃的眼角,「是在床上弄的。」
池星燃愣了下。
陸呈眉頭擰的緊緊的:「真的,沒騙你,這兩天一直在吵架,吵著吵著就吵到床上去了,這種事你和晏斯野肯定也經歷過吧,他們這種人,就只會用這種下作的方式來折騰咱們了。」
這話一點也安慰不了池星燃,就是因為他經歷過,他才更明白在床上被羞辱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那不僅僅是辱罵與暴力,那是一種從身體到尊嚴,都被對方踩在腳底,碾壓的粉碎的極致折磨。
像陸呈這樣驕傲的人,更不能承受這些。
陸呈把池星燃拉到身邊坐下,過了許久許久,才開口:「阿燃,我真的對不起過他嗎?」
「如果……」
陸呈聲音越來越低:「如果我真的做了那種事,那我認了,就當是我有愧於他,以後他要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反抗。」
陸呈目光死死的看著池星燃,「我就是想知道,我真的做了那種事嗎……」
池星燃喉結滾了幾下,隨後輕輕點了點腦袋。
陸呈的眼神瞬間蒙上一層陰霾。
池星燃小聲解釋:「你失憶之前,我問過你很多次了,可你什麼都不願意說,後來我在你的包里發現了一本筆記本,我覺得你可能是有什麼苦衷,所以就拜託晏斯野去調查,可是,你的父母去世很多年了,和那些親戚也斷交多年,我們根本查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更別說晏斯野被海浪捲走的這幾個月,所有的調查也都跟著停了下來。
池星燃咬了下嘴唇,「我會和晏斯野繼續調查的……」
陸呈捏緊手裡的酒杯,仰頭把裡面剩下的最後一點酒喝完。
「不用了。」
池星燃:「陸呈……」
陸呈扯出一絲苦笑:「晏斯野都調查不出真相,那就意味著沒有真相,我真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沒有理由,也沒有苦衷。」
池星燃看著陸呈的臉:「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陸呈臉色蒼白的不行,卻還是撐著扯出一抹看起來輕鬆的笑:「顧與崢說我欠他的,要我當條狗留在他的身邊,那我就當狗唄,欠他的總得還,我也不想到死的哪天,都還虧欠他什麼。」
「陸呈……」
陸呈抬手,揉了一把他的頭髮,笑道:「放心吧,他不會真的對我怎麼樣的,只要我老實一點,乖一點,他會放過我的。」
池星燃當然知道顧與崢不會把陸呈怎麼樣,可是這樣的日子,是陸呈真的想要的嗎?
兜兜轉轉,經歷了這麼多,也費了這麼多心思,他居然又看著陸呈回到了原點……
「如果他還是繼續傷害你,你一定要和我說,不管你怎麼對不起他,他都不能把你弄成這樣。」
陸呈衝著池星燃笑了笑:「剛剛對你發脾氣,你不生氣了。」
池星燃小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不會計較呢,況且,我剛剛也對你發脾氣了……」
「可是我很計較,你居然騙我把我當傻子耍,說吧,你要怎麼補償我?」
池星燃剛要給自己辯解兩句,卻實在理虧,小聲:「那你想要什麼補償。」
陸呈趴在池星燃的耳邊,小聲:「陪我去酒吧散散心。」
「啊?」池星燃皺眉:「那種地方不太好吧,我又不能喝酒……」
「你是怕喝酒還是怕晏斯野啊。」
池星燃挺了挺腰,「我怕他做什麼。」
「哦,那就是你不願意陪我出去。」陸呈連連點頭,「我懂的,我懂的,晏斯野大難不死,好不容易回來和你團員,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