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人难走,怪石伤残路怎平。
滚滚团团平地暗,遍山禽兽发哮声。
这阵风刮得那三藏在马上难存,八戒不敢仰视,沙僧低头掩面。孙大圣情知这时怪物弄的风,急忙纵步往唐僧这赶来,这时那妖怪已经乘着风头,把唐僧给摄走了,无影无踪的,不知道摄往哪个方向去了,无处追寻。
一段时间后,风声渐渐没有了,天地间日色光明。行者上前观看,只看见了白龙马,在那里战兢兢的发声嘶喊;行李担,被丢在了路边;八戒趴伏在山崖下呻吟,沙僧蹲在山坡前叫唤。
行者喊道:“八戒!”
那呆子听见是行者的声音,抬起头看去,发现狂风已经没有了。
他就爬起来,扯住行者道:“哥哥,好大的风啊!”
沙僧这时也上前道:“哥哥,这是一阵旋风。”
又问道:“师父在哪里?”
八戒道:“这风来的紧,我们都藏头遮眼的,各自躲避这阵风,师父他也是趴伏在了马上的。”
行者道:“现如今师父却是往哪里去了?”
沙僧道:“师父就像是个灯草做的,想来是被一阵风给卷走了。”
行者道:“兄弟们,我们到这儿就该散了!”
八戒道:“正是,趁早散了,各自找寻头路,这样多好。那去西天的路途无穷无尽,什么时候才能到!”
沙僧听他们这样说,打了一个失色的惊吓,浑身麻木的说道:“师兄,你们说的都是哪里的话。我们因为前生有罪,感蒙观世音劝化,给我们摩顶受戒,改换了法名,我们皈依佛果,情愿保护唐僧上西天拜佛求经,将功折罪。今日到了这里,一旦都罢休了,说出这样的各自寻找头路的话来,可不是违背了观音的善果,败坏了我们自己的德行,惹人耻笑,说我们都是有始无终的人!”
行者道:“兄弟,你说的也是。奈何师父他不听别人的劝说。我老孙是火眼金睛,能认得好歹。刚刚这一阵风,就是那树上吊着的孩儿弄的。我认得他是个妖精,你们不识,那师父也不识,反而认作是好人家的儿女,还叫我背着他走。老孙算计着要摆布他,他就弄了个重身法来压我。我就把他给摔得粉碎,想来他又使了个解尸之法,弄一阵旋风,就把我们师父给摄走了。因为这些我怪师父他每每的不听我说,所以我心灰意懒,就说我们各自散了吧。既然是贤弟有这诚意,反倒是叫老孙进退两难了。——八戒,你说到底要怎么处理呢?”
八戒道:“我刚才是失口乱说了几句,其实也不该散伙。哥哥,没奈何,就还听信了沙师弟的话,去找寻那妖怪搭救师父吧。”
行者这才回嗔作喜道:“兄弟们,我们还要来同心协力的,收拾了行李、马匹,上山去找寻那怪物,搭救师父去。”
三个人就在这山中附葛攀藤的,寻山坡转山涧,一路寻找了五七十里远,还是没有一点音信。这片山上飞禽走兽全无,倒是老柏乔松常见。
孙大圣实在是心焦了,就将身子一纵,跳上那最高的峰头,大喝一声:“变!”
变成了三头六臂,像那大闹天宫时候的本相。又将金箍棒,幌一幌,变做三根金箍棒,就开始劈里啪啦的,往东打上一路,往西打上一路,东西两边不住的乱打。
八戒看见他这样,就说道:“沙和尚,不好了。师兄是找寻不到师父,气恼出气心疯来了。”
那行者打了一会儿,却打出了一伙穷神来。
这些神都是身上披一片,挂一片的,有的裤子没有裤裆,有的裤子没有裤口的,纷纷跪在山前,叫道:“大圣,山神、土地前来拜见。”
行者道:“怎么就有这么多的山神、土地?”
众神叩头道:“上告大圣。此山唤作‘六百里钻头号山’。我们是十里一个山神,十里一个土地,一共该有三十名山神,三十名土地。昨日已经在这里听闻大圣要到来了,只因为一时间聚会不齐,因此迎接来迟了,致使大圣发怒。万望恕罪。”
行者道:“我先饶了你们的罪名。我问你们:这山上有多少个妖精?”
众神道:“爷爷呀,只有一个妖精,他就把我们的头也给摩光了;弄得我们少香没纸的,祭祀的血食全都没了,我们一个个衣不充身,食不充口的,哪里还吃得消有多少个妖精呢!”
行者道:“这妖精是在山前住,还是在山后住?”
众神道:“他不住在山前,也不住在山后。这山中有一条涧水,叫做枯松涧。枯松涧旁边有一座洞府,叫做火云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