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晴仔细端详了两眼，就觉得眼前的少年，应该不是他们要找的私生子。
这个少年虽然年纪差不多，但是与柳洵柳大人生的一点都不相似。
苏晴很快将注意力放到少年的气色上，她把完脉便道：“没事，只是有些肝郁。”
她说完便朝一旁的叶小梅吩咐道：“拿些陈皮过来。”
春天的时候，苏晴在家里晾晒了一些橘皮，这时候刚好用得上。
叶小梅等了半天，一直等着在旁边抓药，但是苏晴开的都是最为普通的方子。终于轮到苏晴吩咐她抓药，叶小梅赶紧去药柜那里，抓了一把陈皮过来。
苏晴用一张大纸将陈皮包好，递给少年，“每日抓上几片陈皮，然后泡水喝，胸闷的症状自然就会减轻。不过陈皮只能治标，治不了本。要是你心情一直郁结，什么灵丹妙药都治不好你。”
少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多谢大夫忠告。只是我心里有一个仇人，他一日不死，我这心里就舒服不了。”
苏晴听得微微一愣，还没说话，此时第六个病人等不及，还不等少年离开，已坐到了苏晴跟前。
“大夫，我肚子疼。”
这病人一打岔，苏晴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别人身上，也就顾不得少年所说的话了。
一上午过去，苏晴至少看了二十个病人。
最后一个病人离开后，苏晴不由得吐了口长气。
叶小梅赶紧端了杯茶给她，“少夫人这一上午累坏了吧！”
苏晴喝了口茶道：“累倒是不累，就是有些口渴。”
她将一杯茶喝光后，就听叶小梅道：“少夫人，这一上午除了那富商给的二十五两诊金，我们一分钱也没挣到。少夫人为什么不收诊费呢？”
就算一个人只收二十文诊费，二十个下来，也有不少钱呢！
苏晴微笑道：“我又不差钱，收诊金做什么。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每天只看三个病人了吧？”
叶小梅道：“有些明白了。少夫人看病的时候，既不收诊费，也不多开药。就是看二十个病人与三个病人也没什么区别。”
苏晴笑道：“你还是不明白。我之所以只看三个病人，是不想得罪同行。毕竟我开的方子简单有效还不花钱，时间久了，那些同行肯定会坐不住。”
“少夫人，那你为什么不像其他大夫一样，开很多药材呢？”
苏晴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又不差钱，并不指着这个挣钱，因此怎么简单怎么来。这世上不是谁都能看得起病的，可我们大夫不能因为对方身无分文就束手不管。”
“这话说得好。悬壶济世，这才是医者的本心。”
沈湛从外面走进来，就听到了苏晴说的这番话，忍不住说道。
苏晴看到对方，露出笑容，“你怎么来了？”
“我办案的时候，路过这里，因此过来歇一歇。”
苏晴让叶小梅去倒茶，看着沈湛问道：“怎么样，柳大人怎么说？”
“他没想到我们会猜到真相，起先还想隐瞒，后来被我诈了出来。”
沈湛道：“我们猜得一点没错，伤他的人的确是一个少年，而且那少年多半还是他遗留在外的儿子。”
“那他知道这个儿子的下落吗？”
沈湛摇头：“他也不太清楚。据他说，这个儿子是突然冒出来的，他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
“但他这个儿子对他有很大的怨气，将自己生活的不幸全都归到了他身上。”
沈湛道：“当时他要不是反应快，只怕就死在他儿子手下了。”
“柳大人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这个儿子长什么样子啊？”
沈湛摇头道：“没有。当时天太黑了，柳大人也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只知道对方长得高高瘦瘦。”
高高瘦瘦，苏晴想起今天来看病的那个少年，也是高高瘦瘦。
“夫君，我今天见过一个少年，年纪和个子都对得上。”
“那少年在哪？”
苏晴道：“已经走了。我本来有些怀疑，但那少年生得与柳大人确实没有相似的地方。”
“儿子一般肖似母亲，和柳大人长得不像也正常。”
苏晴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好在我拿给他的陈皮不多，两三天就能喝完。他过几天也许还会再来。”
“那我让捧砚在这里守着，那少年一来，你就让人通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