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勇者出擊去要好友」
走到球場邊時,兩個作伴的女生小聲竊語,被風吹過灌進了程傾和岑遠的耳朵。
程傾停下腳步,似乎是要留給兩名女生前來搭訕的機會,笑著抬眸同岑遠對視,陰陽怪氣地說道:「哥哥的魅力可真大。」
他第一次發現岑遠的臉皮也會有這麼厚。
「嗯。」
岑遠微微抬眉,面容透出些與往日不同的倨傲,那是獨屬於少年時的意氣風發,說:「念書的時候追我的人一直不少。」
可是靠近的腳步聲戛然而止,出現的是女生突然的一句:「等等!」
「怎麼啦大小姐?」另個女生語氣無奈,似乎是知曉她就要打退堂鼓。
程傾用餘光看見她推了推前面那個,前面那個卻並沒有動,著急地解釋說:「萬一人倆是一對怎麼辦,我過去打擾得多尷尬啊。」
「可是剛剛那個喊得哥哥啊,是兄弟吧。」
「那又萬一是人家的情趣呢!」
「開什麼玩笑,哪對小情侶大晚上跑出來遛彎手都不拉。而且你看我喜歡那個明顯跟咱一個年紀,你看上的那個感覺都大了個輩份,你看他倆像是一對嗎。」
「不像。」女生最終被閨蜜說服,用力地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岑遠方才的表情漸漸淡化了,又凝出些一貫的冷霜。他插在兜里的手脫離,伸手去探程傾的準備拉他離開,卻被程傾閃避。
「哥哥。」程傾恍若不知他介懷的點,反而若有所悟地點了幾下頭,毒舌地又一次戳他,「她是在說你老嗎?」
岑遠的語氣加重了些,喊:「程傾。」
程傾不知悔改地咯咯笑了出聲,動作卻是認了錯,反手拉住他手抬到肩膀的高度,極其浮誇地緩慢同他十指相扣。
身後跟隨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操場外圈一排歷史悠久的老香樟樹,樹葉被風吹過,發出的簌簌聲響,以及遠處的笑鬧與球場那頭的喧囂。
夜晚似乎與校園就是那麼的相得益彰,給人以祥和美好。
「程傾。」岑遠問他,「你想念書嗎?」
程傾跟他的時候正是該念大學的年紀,今天他神色的隱隱憧憬與歡喜,讓岑遠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這點。
可程傾回答的沒有任何猶豫,說:「不想。」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如果他需要一份漂亮的履歷,那麼他會去做,而現在的他沒有想與不想。
又或許以後會想,但絕不是現在。
今天的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毫無遮掩的月牙清晰又明亮。程傾借靠岑遠的手臂穩定身型,一點也不看路的仰著頭走道。
「小」岑遠的囑咐被程傾打斷。
「哥哥。」程傾靜靜地問他說,「給我講講你念書時候的事吧。」
已經過去十年的事情,岑遠倒也不是記不清晰。只是他的高中被岑銘那圈人壓著走,實在挑揀不到什麼好事和程傾訴說,念了大學也沒留下什麼校園記憶,除了念書,就是在籌謀奪權。
所以他思索了很久,才坦白地說道:「我是在美國麻省理工念的大學,那時候沒什麼社交,一下課就和國內岑式內部的線人聯繫。」
「念完又過了兩年等公司狀況穩定下來,才在哈佛讀了碩。」說到這裡,岑遠的語氣降了些,隱隱有些不屑,「但也是國內外兩頭跑,忙著收拾公司留下的一堆爛攤子。」
「會很累吧。」
程傾側過臉目光心疼地看他,雙眸在夜色間流轉閃爍。像是漂亮又堅硬的碎鑽,一點一點鉻在岑遠的心上引起痛感。
岑遠沒有應答他,只是拉緊了他的手,緊到好像那樣就抓住了一切。
裝。目睹他的反應,程傾在心中嗤笑一聲,接著重新揚起了腦袋,突然地說道:「哥哥,我不想和葑代續約了,想自己開工作室。」
岑遠的語氣聽不出同意或是拒絕,只是問:「為什麼?」
「因為」似乎是有所猶豫,開口時程傾的聲音卻是恰到好處的堅定,「因為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包養關係,所以我也不想要你再砸資源捧我了。」
「我知道你會想說你是自願的,可是那天晚上,你也說過讓我把自己放在和你平等的位置上去。」用指尖撓了撓岑遠的掌心,程傾繼續講道,「我想獨立,就不能一直做一隻依靠著你的金絲雀。」
最後一句,程傾說的簡直毫無算計哄騙:
「我要和你站在等高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