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鈺這樣的人,就連生氣也是克制的。
就像現在也很有趣,他知道楚知鈺想說沒有,可又礙於不會撒謊,只能僵持不下地堵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程傾突然鑽進了楚知鈺的懷裡,抬頭說話時呼出的氣都打在了他的下巴上。這是他們的第二次擁抱,程傾笑眯眯地問:
「我都沒有生氣。」
「你怎麼還生氣了呀?」
作者有話說:
老婆們我要海星評論 真的寫陽痿了
我需要動力(聲嘶力竭)
第四十六章 45 天生的妖精
楚知鈺下意識護他站穩,用雙臂托住程傾後,他靜靜地垂下眸,眼睛像是汪靜謐的星海,似乎是在確認著什麼,一點沒被程傾的輕鬆嬉笑所打動。
他沒有鬆手,是程傾意識到去前方路口調頭的車迴轉,先一步從他懷裡脫身。楚知鈺的手臂悵然若失地在空中懸了幾秒,才無事發生地放下。
他抿起的唇變得更緊,片刻後,抿夾的唇縫中擠出幾個字眼,給出最終結論:「你知道。」
「嗯。」程傾不否認,「我知道。」
「那你還問我做什麼。」
楚知鈺的語氣平靜得像在敘述,可說出的話卻不免有些幽怨。
為他的反應所感到有趣,程傾斂唇偷笑了下,才重新抬起臉看他,問道:「你做演員以來有挨過罵嗎?」
「嗯。」
沒有一個公眾人物不會遭受審判與指摘。
「那你怎麼看待罵你的人?」程傾又問。看著他皺眉,程傾瞭然地說,「你根本不在乎,所以你也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楚知鈺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被程傾打斷。
「人數多或少並沒有任何區別。我知道你不想看我挨罵,不能同這套邏輯劃等,但是我不在意,也希望你不要被風評影響。」
程傾用身體擋住視線,悄悄拉了下楚知鈺的衣服下擺,話鋒一轉地道:「不過你要是真的想安慰我,我倒是可以給你支個招。」
楚知鈺語氣認真地問:「什麼?」
程傾無辜地盯著他眨眼,矯揉造作得很,攛掇暗示他道:「為什麼在網上你就喊我寶寶,可是線下見了面哪怕旁邊沒人,你也只喊我名字。」
明知他是故意的,楚知鈺卻還是忍不住躲避視線。他的臉上再也找不出程傾最初見他那時的拒人於無形,只剩單純與好逗。
隔著屏幕與當面總歸是不同的,楚知鈺幾次做好心理建設,那兩個字卻卡在喉嚨又被吞咽。好不容易才出了點聲:「寶」
「程哥。」
身後傳來聲音。楚知鈺轉過身,開門下車的徐夕景似乎是才看到楚知鈺,頷首打招呼的模樣是挑不出差錯的禮貌:「楚老師。」
程傾可不覺得他有面上那般的無意打擾。
「走吧。」程傾冷淡地沖徐夕景示意,徐夕景垂頭凝固了片刻,才一字不發地去為他拉了車門。
上車前,程傾回眸望向楚知鈺,露出一個淺笑,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到的音量小聲作起道別:「我等你殺青來找我談戀愛,矜持的楚大影帝。」
車輛駛離,楚知鈺盯著程傾離去的方向看了許久,突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那抹笑像是綻放在雪山之巔的火焰,遠比其它發生的艱難,也燃燒得更為洶湧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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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夜沉沉。
屋內的擺設用物無一不顯奢靡,程傾輕輕撥開面前由名貴綢緞製成的窗簾,望著窗外的月色,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程傾。」
聽見呼喊,程傾歡喜地回過眸,抓住男人的手臂,說:「哥哥,你回來啦。」
岑遠身後還跟著一人,是他在美國讀書時結實的好友,叫黎和辰。也是名富家子弟,卻沒什麼那些人一貫狗眼看人低的臭毛病,所以是岑遠為數不多交心的朋友。
上次程傾問過他有關念書時候的事情,岑遠才頓覺自己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他了。其中也有著想要領程傾在朋友面前過面的意思,於是程傾剛一殺青回京,他便領他來見了。
黎和辰很沒好氣地掃了他倆幾圈,輕嗤一聲:「你們兩個要秀能不能別來我這兒秀,我這塊破地可招待不起岑總您這尊大佛。」
話雖如此,他的手裡拿著套剛出去取的茶具,是最近新拍回的孤品,坐下後就開始為他們烹茶。他對繼承家產不感興趣,平日也就愛學學風雅不干正事。
程傾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