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的夜晚,高耸的建筑和闪烁的霓虹灯共同组成了灯红酒绿、意醉神迷的新宿。在高楼与高楼的缝隙间,见缝插针般挤着酒吧、俱乐部以及粉色招牌的旅馆。在其中一条巷子的深处,坐落着一家外表平平无奇的酒吧。
这家酒吧没有招牌,只有一个摇摇欲坠的霓虹灯管在门边闪烁,发出微弱的红色光芒。推开酒吧的大门,低沉的爵士乐声在狭小空间里回荡,偶尔还夹杂着些不合时宜的笑声和窸窸窣窣的私语。这里是组织的据点之一,很多任务的交接都在这里进行。
诸伏景光坐在酒吧的一角,他身旁竖着一个黑色的贝斯包,手里拿着一杯未动的威士忌。他的眼神时不时地扫过酒吧的每一个角落,暗中观察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在这里的大多是组织的底层人员,谈话内容大概率不涉及组织的高层机密,但诸伏景光还是习惯性来这里喝一杯,听听组织最近的风声动向。
“吱呀”一声,酒吧的门又被推开了。诸伏景光目光随着声音移向大门处。忽然,他的瞳孔一缩,推门而入的竟然是组织的代号成员琴酒和伏特加,两人风尘仆仆,好像刚完成任务回来。
酒保见状,连忙脸上堆笑,上前和琴酒打招呼。两人说了什么,琴酒向酒吧深处的包间走去。
这是要见什么人吗……诸伏景光暗自思忖,他目光从琴酒身上自然的移开,继续一个人在阴影里自斟自饮。
没过多久,酒吧的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性青年,略长的黑发堆在脑后,脸上带着不经世事的友好微笑,甚至还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背包。他边推门边小声嘟囔着:“抱歉了,打扰了……”
酒吧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他——其实刚才这些人也看见了琴酒,但都默默把目光收了回去,不敢再看第二眼——现在的男青年像误入虎穴的小型食草动物,好像随时都会被这群家伙撕碎。
诸伏景光皱了皱眉,看来是个误入据点的无辜群众,他刚想走上前把青年丢出门外,就看见那个青年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人,然后看来是没有找到,于是凑近酒保窃窃私语。酒保端详了他一阵就给他指了路。随后诸伏景光就看见青年乐呵呵的进了琴酒所在的包间。
诸伏景光心下焦急,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喝了口威士忌,放下时心中已经冷静下来。那个青年应该并不简单……如果是任务目标,琴酒没有必要把他喊来这里。是了,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在努力伪装自己,潜入组织了。不能被表象迷惑,静观其变,静观其变。
话虽如此,诸伏景光仍时不时的瞥一眼包间的方向。直到酒吧里的人都换了一波,门才忽然被推开,里面走出阴沉着脸的琴酒和跟在他身后的伏特加。
结束了?没有听见枪响,那个青年应该没事……诸伏景光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
然而等了半天,那个男青年并没有再次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中年大汉从包间里走了出来。开关门的一瞬间,诸伏景光确认了包厢里已经没有人了。那人脚步有点虚浮的,走到吧台前问了酒保什么问题,然后就见他面露怒色,咬牙切齿。最后还是掏出了钱包付了账,摇摇晃晃的推门走了。
诸伏景光起身行走在酒吧的阴影中,不动声色地靠近包厢门口处。他用余光确认了,并没有人看向这个方向后,推门就想侧身进入。
然而,他身后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他身体猛地绷紧,条件反射般想给后面人一个背摔,但他强忍住本能,转头去看。
那个面相凶恶的大汉,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此时正在他背后满脸恶意地盯着他。
只见大汉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借过,我有东西丢在里面了。”
正准备去掏枪的诸伏景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大汉不耐的把人推到一旁走了进去,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对诸伏景光说:“厕所在那边。”
“啊?哦哦…好。”
顺着台阶下的诸伏景光走进了卫生间,同时也错过了那人抱着没喝完的威士忌酒瓶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情景。
……
“琴酒是真的小气,我不是在开玩笑。”秋原走在路上,用恶狠狠的语气低声咒骂。“我真没想到,哪有领导和员工第一次见面,中途就走了,留着员工付钱。组织的经费呢?为什么来压榨我一个连房租都交不起的人!”
他刚刚去问酒保琴酒是否已经付过钱,得到了酒保否定的答案。他现在是真的身无分文了,好在积分因为刚才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