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成為身邊女性的替代品,因命運而走進眾人習以為常司空見慣的女性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應該走進家庭婚姻哺育下一代的道路,俞悅覺得女性應當去接受教育帶來的人生「福利」。
俞悅每次回到老家廠里職工的子女們又重複父母之路,站在院子裡抱著兒女聊天時,俞悅總是有諸多感慨。
桌面日曆上畫著的是俞悅的生日,除了電訊公司、購物公司、銀行卡發來生日祝福之外,還有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一句「小悅生日快樂」。
是小梅。
與她初中時期關係最要好的小梅,兩人的成績一直是第一名和第二名的追逐模式,收到陌生簡訊的祝福俞悅。
可從高中之後小梅的成績就一落千丈,俞悅回家再見小梅時已經成為了兩個孩子的媽媽。
小梅兩胎都是女兒,大的聽話懂事,幫著小梅一起帶妹妹,小的那個長得簡直就是翻版的小梅,眉眼之間和小梅小時候的樣子一模一樣。
面對兩個可愛的女兒,夫家卻不太滿意,希望小梅趁著年輕再懷一個,讓家裡有個傳宗接代的兒子。
小地方覺得沒有兒子是一件沒有面子的事情,逼著小梅繼續生育。
但是生小女兒時胎位不正,瘦小的小梅吃了許多苦頭,子宮大出血差點連產房的門都出不了,坐月子時也沒有安生休息過。
醫生不建議小梅再繼續生育,子宮薄得像是隨時都會破掉的薄紙。
可小梅說起醫生建議時,正在熱婆婆拿來的「生子秘方」,簡陋的房間裡拿著那個已經缺角的碗喝下了一碗又一碗的湯藥。
小梅苦笑好在是湯藥,無非就是補品藥渣子,笑的時候眼角的淤青從圓形縮小成一個三角扇形,擦了一下嘴角的藥湯說,之前婆婆還求過符水紙的水給她喝過,能是藥就已經挺好的了。
結婚生育帶給小梅的遠遠不只是身體上的疲憊,連那個坐在教室里的人也給吞噬掉。
小梅的老公是前廠長的兒子,廠里的職工都靠著廠子生活,廠里效益不好職工的生活水平也跟著下降。
小梅父母以為小梅嫁給前廠長兒子在老家生存獲得保障,殊不知在小梅長期穿著的長袖衣裳下面都是皮帶抽打,拳頭重擊的痕跡。
前廠長的兒子時不時對小梅進行家暴,小梅的家裡人卻勸說小梅不要離婚。
小梅老公卻一有不順就發泄在小梅身上,對小梅家暴的頻次也越來越多。
那些傷痕是打在小梅身上的,俞悅掀開小梅的秘密時也像時被拳頭打中身體。
似乎隱忍才是小梅的最終歸宿,可俞悅卻衝破了小梅周圍對她的約束教導,告訴小梅必須起訴離婚,這件事被小梅婆家知曉後就不允許小梅和俞悅來往。
每年一個的陌生電話祝福俞悅生日成為了兩人最後聯繫。
俞悅的視線從盯著去樓上的方向,轉回了辦公室里,在辦公室里盯著一個方向時不時皺眉思考。
或者拿著東西假裝聽電話的時候快步行走,都是工作時候的摸魚技巧,周圍的人都會感覺你在忙碌,實則俞悅就是在摸魚。
俞悅繼續偷懶做人間觀察日記,小八左手邊的眼鏡男則是一個中規中矩的理科男打扮,每天上班都背著一個黑色的商務書包,可是書包的拉鏈上卻有一個小小的粉色兔子,俞悅用膝蓋想都知道是膝蓋送的。
實習生葉青青的桌面則是同色系的東西進行擺放,一個暫且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的綠色白菜造型擺件,抹茶色的電腦鍵盤,椅子上的後腰靠墊也是一個綠色的奇異果,整個桌面都綠油油的一片。
俞悅歪著腦袋打探三個人不同的風格,都說人的性格其實也可以從辦公桌上看出來。
她的桌面都是堆滿的工作文件,一有空就會拿著半透明顏色的指示貼進行分類,使用的東西都是標準的文具店風格沒有什麼花紋和心意。
某次從趙五一家出來,俞悅開會找不到筆,只找到不知道怎麼掉在她包里的卡通頭公仔筆硬著頭皮使用,小組成員打量俞悅的眼神她至今難忘,就連小八都問俞悅最近是不是偷偷戀愛。
喝水的俞悅一口水嗆的鼻腔里,小八攪拌著咖啡說道:「還以為俞悅姐不會戀愛的,可是最近苗頭不對。」
小八就是替團隊打聽俞悅的近況,以為俞悅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男人那些膚淺的愛意是不會侵蝕到俞悅成熟的內心,在公司裡面任何人戀愛都逃不過小八的眼睛,那怕是隱藏在地下的辦公室戀情。
偏偏到了俞悅這裡,小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