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只還有兩天的年假休息時間,秦淮就不同了,要是請兩天假來的想想就肉疼。
秦淮卻不以為然:「淅川這麼美,來多待兩天怎麼了?你是不是不想盡地主之誼。」 剛才在小炒餐館兩人爭搶的畫面又浮現眼前。
「我是這種小氣的人。」
淅川的大海魏只從小看到大,走到沙灘邊上還有樂隊在演奏,魏只拖了鞋子拎在手裡。
兩人和其他人一樣,駐足在樂隊表演的舞台前聽完一首曲子,悠閒的人們坐在椅子上互相碰著啤酒。
魏只捋了額頭前面的碎發,有一段時間不見,素顏的魏只臉上多了一些清冷感,偷偷觀察魏只眉眼的秦淮覺得她瘦了一些。
又一首歌過去,魏只發出熟悉的問句:「整點?」
「整點。」秦淮給出肯定句。
在海邊,年輕的商販用一輛小車在買灌裝的精釀啤酒,魏只和秦淮挑選了幾罐,拎著走向海邊。
手裡捏著精釀啤酒的罐子,腳上被浪花一遍一遍的沖刷,魏只指著海邊的不同地方給秦淮介紹。
原來還是玩耍的地方,早就建起新房,一些在淅川生活的年輕人就在這裡築夢。
秦淮拿到的那瓶精釀有些烏梅的味道,一口一口的被喝進身體裡,也在消化著魏只滔滔不絕的介紹。
忽然魏只環抱住手臂搓了搓:「這幾天媽媽生病,我趕回來後旁敲側擊的問我要不要回淅川,其實連我自己都有些猶豫。」
和剛才介紹淅川的神情有些不同,喝了一些酒的魏只開始說起自己的事情,話題也從城市的變化到了個人變化上。
「你以前有沒有想過你三十歲之後做什麼?」魏只想知道不同人面對三十歲來臨會有什麼打算。
「我現在就已經三十歲了,剛進設計院那會就想一輩子都在設計院工作。現在不是那麼想的,覺得生活都缺點勁。」 秦淮早就想離開設計院。
魏只也有相同感受,喝光一瓶又擰開一瓶:「那天我去俞悅家,觀察了俞悅工作的樣子,就知道我的能力其實很平庸,留在江北也沒有什麼意思。」
接受平庸也是一部分人三十歲的必經之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順遂心愿在大城市裡打拼出一番事業。
「所以我媽問我要不要回來,我有些猶豫。」其實魏只內心是泄氣的:「我回來後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連工資都要減半,又我怕我難以適應這樣的落差處處不如如意。」
在淅川從小長大的魏只說的是怕適應不了這樣的生活落差,而不是說怕不適應這樣的生活。
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生活走成後面有虎豹追逐,前面有萬丈深淵的日子,連魏只都不曉得如何選擇才是對,難道真的要像大家那樣最終回到家鄉?
魏只的爸爸常年不在家,媽媽這次生病還好有胖嬸,加上工作上不順利,媽媽的身體也讓魏只擔心,促成了魏只的猶豫。
「可是淅川也有淅川的生命力啊。」秦淮盯著燈塔,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正好有浪花衝到腳背上,打得魏只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扭頭想聽秦淮繼續說下去。
「你見到江北走得快,再對比淅川就覺得淅川的發展太慢,可是每個城市都有它的節奏和生命力。」秦淮想說淅川也是在不斷發展中的。
「周圍的人也不都在享受淅川的生活嗎?其實真的想要回來不一定要做原來的職業,跳出舒適圈問問你的朋友們對你的印象,再找出你擅長做的事情。」
這頓酒里秦淮讀到魏只想有人為她解惑,於是開導她:「我感覺你能找到你生活的支點的,人有不確定性太正常,畢竟人生是未知的,主導權也是魏只的。」
他連續說了兩次未知,第二次的時候卻篤定的看向她的眼睛,對啊,主導權也是在她手上的。
後來的談話多過飲酒,秦淮送魏只到小區樓下目送她上樓,久違的又品嘗到那种放松的情緒,魏只簡單洗漱就窩在床上睡覺,這一覺也睡得很沉。
酒後微醺的狀態讓魏只的指尖有些發脹,身體也有些輕飄飄的,不過總算做了一個好夢。
一直睡到日曬三竿,聽到客廳有談話和嬉笑聲才從床上起來。
魏只推門出去,秦淮坐在她家的餐桌上喝著魏只媽媽煮的東西。
「起來了,你媽媽煮的海鮮粥真好吃,你要不要來一點?」秦淮端著碗。
「你真是的,朋友來了還睡那麼死,叫了幾次都不起來,趕緊去收拾一下你看你那個頭髮像個獅子狗似的。」
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