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嫣仔細檢查了那兩名弟子,隨意揮揮手。
有兩隻小魔從暗處爬出來,將那兩弟子拖入祭壇開始接受魔降。
魔降的過程很痛苦,兩個已經深度昏迷的年輕弟子受不住神魂撕裂的痛苦,俱高聲哀嚎起來。
這裡已經站滿了被魔降之後的弟子,都是芙嫣和她的手下這幾日捉來的。
這些弟子們有男有女,其中不乏文流月曾經照顧過的師弟師妹們。
他們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像傀儡一樣等候差遣。
芙嫣勾著唇盯著文流月看,見文流月面無表情,這才警告她:「別耍花招。」
文流月抬眸看了她一眼,一雙眸子冷漠,仿佛殺意畢現。
她轉身就走。
芙嫣盯著她的背影,勾勾手指,喚來一縷魔息。
那魔息是剛才就悄悄跟著文流月的。
芙嫣捻開那縷魔息,看見魔息中呈現的畫面竟然是她與鶴知夜的大弟子元夕的。
「好啊,文流月,你竟敢騙我!」
芙嫣非常討厭文流月。
不僅是因為文流月來這裡不過幾日就擁有與她同等的地位,更因為滄冥對她曖昧不清的態度。
她自認為自己才是滄冥身邊最信任之人,見文流月背叛滄冥,她如何能忍?
更何況,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她暗笑,文流月,去死吧!
她掌心聚起魔氣,正要從後偷襲,只見一張漆黑的符籙忽然出現在她眼前。
「芙嫣。」
一個男子的聲音從符籙中清晰的傳了出來。
這不是道士們用的黃符,而是滄冥專用的魔符。
滄冥即司空也,曾經是白鶴書院最出色的弟子,於符籙一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即便他如今修成了天魔,也改不了使用符籙的習慣。
芙嫣立刻朝著那張符恭敬下跪:「主人。」
「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
她答:「目前……一切順利。」
男人低聲嗯。
芙嫣心念一動,狀若隨意,「方才文流月私自出了壁畫,還去見了鶴知夜的大弟子,他們……」
她說到這裡,故意停頓。
符籙內的男人沉默一息,「說。」
芙嫣勾唇,含糊不清道:「他們……舉止親密。」
她想的很簡單,不管滄冥喜歡她哪,但凡知道對方背叛自己,是個男人就不會忍吧?
何況是徹底拋棄了善魂的司空也。
當年在書院中時,就沒瞧見過司空也這麼照顧文流月,如今為何突然轉性了?
芙嫣低頭半晌,等待著滄冥對文流月下達絕殺令,不料,卻聽符內男人微微嘆息。
他道:「知道了。」
男人的語氣平靜的像一潭水,連一絲波瀾都未起。
如此輕描淡寫的態度,讓芙嫣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主人。」
芙嫣語氣急促,「我們的計劃一定已經泄露了,您為何不直接殺了她?」
「您讓她保留自己的意識,會壞主人您的大事。」
「殺了她?」
男人低聲笑出來,「芙嫣。若殺了她,我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芙嫣聽了,當場愣住。
文流月,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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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不周山,小谷方二兩個小子正在山門等候,見到他立刻將整件事轉述給他。
元夕迅速趕到壁畫前,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進入其中。
他只好給師父鶴知夜發了傳信符,得知他當即就會到達,便等了他片刻。
便是在這等待的期間,浩瀚的夜空中慢慢浮現了許多魔門的影子。
這些影子還很模糊,而且遙遠,並沒有完全出現,弟子們只能嚴陣以待,在各處集結備戰。
魔門的出現代表著夏侯桀勢力的介入,滄冥攻打不周山,夏侯桀怎麼可能不來湊熱鬧。
元夕一面擔心文流月,一面擔心深入秘境的師妹,正急的如熱鍋螞蟻,直到瞥見深色的蒼穹中出現一抹劍光,他的心才慢慢平復。
鶴知夜早已得到消息,帶著元夕徑直去了長老院。
元夕甚少踏足長老院,待進入長老院時才發現所有的長老都已經聚集在此了。
院中有些亂,燕洵和付雲驍被圍在中間,似乎受到了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