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男女有別,凜凜需要每隔一日就要來幫文流月擦洗身體,換貼身衣物。
後來阿南主動請纓,把這些事情攬了過去,凜凜這才輕鬆下來。
虞景點頭,「師兄不必客氣。」
元夕變了很多,不光是性子變的更沉穩了,人也變的更可靠了,再也沒有之前那種咄咄逼人之勢了。
幾個孩子也經常來幫忙,送些吃的和藥物什麼的。
幾個人寒暄了幾句,就見天凌站在院子裡朝屋中張望。
凜凜的視線與他對上,正想招手讓他進來,卻見他有些不自然地避開了她的眼神。
凜凜腦袋裡冒出一個問號,拉了拉虞景的袖子,「這小子,為什麼看著我時這麼心虛?你們是不是瞞著我幹了什麼事?」
虞景捏捏她的手心,寵溺笑道:「哪有什麼事瞞著你,你想多了。」
說罷,便起身出去。
凜凜不疑有他,繼續與元夕攀談起來。
天凌迎上虞景,壓低聲音道:「主子,大婚所需物品及儀式都辦妥了,長老們問您何時歸國。秘境內的府邸——」
天凌說罷,悄悄瞄了一眼屋內笑的明艷的公主殿下,有些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也準備好了。」
虞景點點頭,笑了一下,道:「好極,你做的不錯。」
天凌猶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問:「主子,您這樣做,殿下會不會不高興?」
「畢竟是一種變相囚禁,應該不會有人喜歡這種沒有自由的生活吧?何況,若是長白靈脈因此枯竭,受罪的可是天下蒼生,以殿下的性子恐怕……」
虞景偏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天凌自知多言引了他不高興,只得閉嘴,靜靜站在他身側等候他的吩咐。
可虞景最終什麼也沒說。
因為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他的本意從來都不是傷害她。
他想要留下她,與天爭,與地斗,哪怕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又有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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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凜幫著師兄把文流月清理乾淨後,問他:「師兄,你們今後怎麼打算?」
元夕想了想,道:「我想帶流月離開一段時間,找個安靜的地方養病,可是陛下要我回玉京。」
他頓了頓,又道:「師兄聽說,陛下要為你冊封,說不定接下來就要為你招駙馬了,你和虞景畢竟人妖殊途,可能……」
他說到這裡停下來,有些擔憂地看向院子裡。
凜凜明白他想問什麼,笑了一下,說:「沒事,應該沒那麼快。」
元夕沒有再勸說了。
玉京有不少富貴人家都養有半妖,貴人們只拿它們當個玩意兒看待,根本就不給它們誕下自己子嗣的機會。
不排除有些玩過頭的,被妖欺騙的,生了半妖出來。
可那些年幼的半妖最終的下場不是被拋棄就是被賣到勾欄里,最慘的是直接溺死在水盆里,或丟進火里燒死。
民間對半妖有偏見,覺得它們都是妖怪,是能夠帶來災難的東西。
皇室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公主招一個半妖做駙馬,何況,那位太子殿下,好像對虞景隱有敵意。
這些元夕都沒有說,不過他知道,即便他不說,師妹也知道該怎麼辦。
她絕不會動搖自己的心意。
「若是回玉京,可以把流月帶到長公主府,托我姑姑照顧,流月本就是我姑姑的侍女,上次姑姑來信,還問起了流月,我瞧她的意思,好像還希望流月能夠回去。」
凜凜想了想又道:「不周山上人多眼雜,流月現在又動不了,萬一有個什麼都沒人盯著。」
元夕考慮了一下,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可是想起鶴知夜,他又開始嘆氣。
「只是我一走,你也走了,這裡就剩下師父孤家寡人了。」
凜凜一臉悲傷地點點頭,問元夕:「那我回頭再問問師父的意思?咱們兩個好歹也是他給養大的,不給他養老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元夕道:「只能這樣了,總不能再給咱們找個師娘。」
師娘?
元夕說到這裡,立刻兩眼放光,「等等,我看前些日子師父往長公主府跑的也挺勤的,莫非——」
他說到這裡停下,一臉神秘地看向凜凜。
兩人對視,皆從對方臉上看到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對啊,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這兩人絕對有貓膩。」
凜凜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