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他布置在房間內的神識感應到她的情緒,他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風塵僕僕地趕回來了。
看到她的一瞬間,他的心口忽然開始劇痛,痛到他喘不過氣來。
胸腔中滿溢出來的情感如同交錯複雜的蜘蛛網,牽扯、束縛、黏嗒嗒,想斬斷,卻如潮水般更複雜的纏繞上來。
看見她落淚,他人都慌了。
凜凜聽見他的腳步聲,下意識回頭,她忘記收回她真情流露的表情,愣怔地看著他。
「你醒了。」虞景的聲音有些沙啞。
凜凜下意識,「虞景,我……」
話音還未吐露,腰就被他攬住,雙腳離開地面,物換星移,緊接著,他們就出現在溫暖的房間內。
凜凜倒在床上,還未反應過來,濕潤的眼睫就被他吻住了。
「我聽見你在喊我,我很歡喜……」
他的吻輕的像羽毛,如春雨微風般落在她的眼皮上,慢慢吻去她的淚水,他愛憐又珍惜地捧著她的臉,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別怕,別怕……我回來了。」
他沒有質問她什麼,只是語言單薄地安慰著她,呵護著她。
虞景對待她一向很溫柔,只是今日這溫柔似乎與往常的每一次都不太一樣,仿佛摻雜了更多的情緒在裡面。
沉浸在悲傷中的凜凜像是在茫茫大海上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緊緊地回抱著虞景細瘦的腰,任由他的吻從腮畔轉移至她的唇上。
一下,兩下,濕潤又極度溫柔,小心翼翼的舔吻試探,最後再慢慢地深入她的齒縫。
她被吻的心神混亂,唇齒交纏的感覺像一劑良藥,瞬間安慰了兩顆飄泊不定的心。
他們已經好些天不曾如此親近過了,凜凜發現他身上的香味變了,原先是清幽的杜若香,現在反而變成了暖暖的藥香,不難聞,但是很奇怪。
「你受傷了嗎?」凜凜問他。
「沒有。」
他低眼看來,眉目秀逸,玉冠玉顏,不知為何,凜凜覺得他的容色越發光彩照人,更顯得雌雄莫辨男女不分了。
「為什麼哭?」他問,「是因為我嗎?」
「你不問我何時醒來的嗎?」凜凜反問。
「我離開前已經為你解開了禁制。」
虞景彎眸,笑的像一隻狐狸,「對不起,殿下,我那樣對你,你不僅沒有生氣,還會在害怕的時候叫我的名字,我真的,很歡喜……」
其實他一直有個模模糊糊的猜想,姬千凜並不像他愛她那般愛他。
他也想過放手,甚至特意解開她的禁制,看她會不會趁此機會離開。
可是他沒想到,她沒有。
凜凜垂下眼眸,心想可這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竟讓虞景誤以為她不會再想著離開他了。
正出神間,只聽他又問:「殿下,你還會走嗎?」
凜凜沒有回答,她只是主動用雙臂勾纏著他,動情地吻著他,隱秘地告訴他她的答案。
虞景甚少被她主動勾纏,親吻像火一樣瞬間點燃了他所有的欲望。
他的氣味,他的呼吸,他的聲音,她全都迷戀。
她看見少年同樣緊閉的雙眼下濕潤的睫毛,雙手更加用力地環住他,仿佛要嵌入他的身體中。
此時此刻的她怎麼會分不清,她現在如此依賴虞景的懷抱,到底是因為什麼。
甚至到了現在,她依舊不敢承認,她喜歡他。
但是,她必須要下定決心捨棄他。
城下歡快的氣氛很快被一路傳到了長白,煙火在深邃的夜空中炸響,斑斕的彩光透過軒窗落在床上交疊的人影身上。
凜凜氣喘吁吁地從兩人激烈的親吻中抬起頭,就著窗外像流星雨般墜落的煙火的亮光,看向被她壓在床上的少年。
少年已化出了妖相,銀髮落了滿床。
他衣衫不整地躺在那,喉結被她用牙齒咬出了紅印,光裸的胸膛在冷空氣中暴露——上面顯然也受到了凌虐。
凜凜隨手扯來一把紅繩,看似凌亂又頗有技巧地捆住了他的雙手。
虞景似乎不懂她要做什麼,只是雙眼迷離地看著她,似乎還未從方才的耳鬢廝磨中回過神。
凜凜很喜歡他現在的模樣。
領口微微敞著,鎖骨溝壑分明,雙手被制服,躺在她面前,猶如砧板上的魚肉,任她宰割。
睫毛如蝶翼般起落之間,那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