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外面的冷空氣迎面撲來,秦宇星亂鬨鬨的腦子終於冷卻下來,重新被即將堆雪人的興奮占滿。
周日早晨出門的人畢竟不多,樓下的積雪很完整,只有零星小動物的足印。兩人沒有走遠,就在附近找了個地方。
「要不堆在這上面嗎?」秦宇星指著鋪了一層積雪的石頭小圓桌,興致勃勃提議。
孟冶思考了一會兒,目光看向小圓桌旁邊的凳子,說:「要不堆在這裡?」
「嗯嗯。還是這樣好。」秦宇星眼睛一亮,立刻接受了他的提議。
在孟冶的監督下,秦宇星把右手的手套摘下來,小心翼翼地用指腹碰了碰石凳上的積雪,滿臉寫著驚奇,又好像生怕把積雪給驚動了。
孟冶無奈,抬手抓了一把雪,放在他手心裡,說:「摸好了,趕緊把手套戴上。」
秦宇星認真地把手心裡那團雪捏成團,然後乖乖戴上了手套。
石凳不大,堪堪夠坐一個人,因此他們堆的雪人也是小小一個,剛好落座在石凳的凳面上。
用雪做出了潔白的身子和腦袋以後,看上去還少點什麼。
孟冶向周圍看了看,去邊上拾了兩截枯枝,給雪人做了鼻子和兩隻豆豆眼。
「哈哈哈。」秦宇星忍不住笑,「看上去有點傻。」
他看著雪人笑,孟冶看著他笑。
堆完一個,男生還不過癮,又在相鄰的石凳上再堆了一個,孟冶依然陪著他玩。
又是一隻長豆豆眼的雪人。
這下男生滿意了,看著兩個雪人,說:「這個是我,那個是你。」
孟冶:……
有點無語,還有點開心。
秦宇星掏出手機,替兩個雪人拍了張照,發到了朋友圈裡。他最近發朋友圈的頻率高了許多,有時孟冶和他講個冷笑話,他都要把笑話發上去。也怪不得人家懷疑他戀愛了。
進到樓里時,孟冶鏡片上瞬間起了一層霧。手上戴著厚厚的手套,不好摘眼鏡。他懶得管,索性抓住秦宇星的胳膊,跟著他的腳步往電梯的方向走。
秦宇星已經習慣了和他在家裡親近,但兩人在外面同行都是少有,更別提這麼親近了。
臨近中午,出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秦宇星心裡有鬼,被他這樣一抓,整個人緊張兮兮,克制自己別抽回胳膊的同時,差點又同手同腳。
幸好孟冶鏡片上都是霧氣,看不清他的神情,還語氣略帶羨慕地抱怨:「你為什麼不近視啊,是不是之前上學不用功?」後面的話就都是開玩笑了,秦宇星要是學習不用功,孟冶身邊就沒有學習用功的人了。
不過秦宇星沒聽出他的玩笑,認認真真地解釋:「我看有研究說,增加戶外運動會降低近視概率,我挺喜歡打球的。」
「你說我懶惰不運動啊?」孟冶笑著繼續打趣他。
秦宇星果然無措起來:「沒有……」
孟冶還不放過他,故作生氣地說:「我看是有。」
秦宇星想了想,一臉正色地說:「每個人喜歡的方面不同,你喜歡畫畫,不喜歡運動,這不能說是懶的。」
進來這一會,孟冶鏡片上的霧氣已經漸漸散了。他側過頭去看男生的神色,見他嚴肅正經的樣子,忍不住偷笑,「你真是這樣想的啊?」
樓里大廳和電梯都開了暖氣,人暖和過來,孟冶就摘了手套,塞進口袋裡。羽絨服的拉鏈也拉開了。他還想幫秦宇星去摘手套。
「真的。」秦宇星躲開他的動作,「我自己來吧。」
孟冶面色冷了一瞬,很快又笑起來,抬手捏捏他臉頰上的肉:「假的假的。逗你玩的,怎麼這麼可愛啊。」
臉上剛才一直凍著,此刻觸手還有點涼意,孟冶捏完,又輕輕地用手心捂了捂他的臉頰。
電梯裡,另一位小姑娘餘光瞥見他的動作,微微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孟冶的注意力都在秦宇星身上,自然沒留意。
因為緊張而東張西望的秦宇星卻看到了,下一秒,他下意識偏過頭,躲開了孟冶的手。
孟冶愣了一下,沒說什麼,只是收回了手,塞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裡,也沒再去抓著他的胳膊了。
一直到家門口,兩人也沒再說話。
秦宇星知道剛剛做錯了,但他是下意識的反應,自己也控制不了,同時心裡又有點委屈,不明白孟冶怎麼因為這點事就生氣。
在他面前,孟冶幾乎總是略帶笑意的,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