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泊簡輕咳一聲,語氣溫和道:「不妨事,本來就難得在家,要同老太太聚聚的,正好你們來了,一會兒陪她說說話。」
沈禾則是暗暗瞪了寧凡一眼。
寧凡沒明白什麼意思,只當他娘是嫌棄他們夫妻來晚了,臉上便嘻嘻哈哈的陪著笑。
給老太太、公婆兄嫂和小叔子都敬了茶,溫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女眷都在,寧泊簡不好多留,站起身走了。
沈禾不好當著老太太的面訓斥二兒子,給大兒子遞了個眼色。
寧易馬上會意,站起身喊上寧濯一起,一左一右把寧凡扯了出去。
「哎哎哎?你們幹什麼呀?」
到了院外,寧凡掙脫二人,撫了撫被弄皺的袖子。
寧易說他,「二弟妹剛過門,你怎的也不知道節制一下?」
寧凡一聽是這事兒,摸摸鼻子,嘟囔道:「那能怪我嗎?誰讓她哭來著,她一哭我就得哄,那我一哄,不就來精神了嗎?一來精神,那我不得……咳……」
「而且我還問了她的,一開始哭可能是我不知輕重了,後來,後來掉眼淚也不是因為痛,反正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掉的。」
寧易:「……」
寧濯:「???」
好傢夥,小人書都沒這麼生動的。
寧凡見寧濯在一旁看著自己。
他「嘖」了一聲,提溜著寧濯將他打個轉轉過去,「大人的事,小孩子不准聽。」
寧易輕嗤一聲,「你之前不是不喜歡她嗎?」
寧易原本還擔心,昨天晚上溫家那小姑娘會守空房。
如今看來,他完全是多餘想那麼遠了。
「誰說不喜歡的?」
寧凡梗著脖子叫板叫到一半,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好吧,他以前都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那我昨天晚上喜歡還來得及不?」
——
蕭晏凌接了任務後,去往鳳棲宮同喬皇后道別。
喬皇后剛從禪室出來,身上一股子白檀香,她微蹙著眉,心中隱隱不安。
「凌兒,你為何要接這個案子?」
皇上派出去那麼多人都沒能查到那些銀錢的線索,如今太子貿然接下,最終能找到也就罷了,若是找不到,豈不是自打臉?
蕭晏凌面色淡定,「母后不是一直希望兒臣能做出功績來讓父皇刮目相看嗎?這次的案子懸了這麼久,兒臣若是能一舉破獲,相信父皇會很高興的。」
喬皇后沒說話,只是定定看著他。
蕭晏凌心虛地低下頭去。
喬皇后神色冷肅下來,「你老實告訴我,朝廷失蹤的那筆專款,是不是跟你有關?」
蕭晏凌心頭狂跳,面上還是故作鎮定,「怎麼會,母后你別……」
「你是我兒,我能不了解你嗎?」
已經從他眼神中看到了真相的喬皇后攥緊手中禪珠,心緒翻湧。
她怎麼都沒想到,太子竟會瞞著她,犯下了這麼大的事。
可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要儘快想辦法把事情徹底解決,洗白太子。
思及此,喬皇后深吸一口氣,又問:「你是不是想借著此次查案,把那些銀兩吐出來?」
蕭晏凌一直都知道他母后聰慧,卻也沒料到自己這麼大的秘密,在她跟前竟連一盞茶的工夫都瞞不住就暴露得徹底。
他點著頭,聲音抖得厲害。
「母后,其實從一開始,我只是手頭緊,想要一些銀子打點,拿下江南巡鹽道,但我沒想到姚廣恩會把攤子鋪得這麼大,最終導致一發不可收拾,兒臣也是沒辦法……」
喬皇后撫著胸口,「這麼說來,那些銀子你都沒動過?」
「我哪敢動呀?」
蕭晏凌腸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道,他在做那件事之前就該來找母后商量。
偏偏那個時候,他被權欲沖昏了頭腦,哪會想那麼多?
聽他如此說,喬皇后冷靜下來,「那你確實得借著這件事讓那些銀子見光,做得好了,還能成為大功一件,只是……」
前半句,蕭晏凌聽著還挺高興,結果喬皇后話鋒一轉,又讓他的心懸了起來,「母后有話不妨直說。」
喬皇后道:「豐州的難民入京也就罷了,偏偏去了宣武侯府大門外討吃的,還偏偏讓前去吃喜酒的御史給碰到了,這件事怎麼想都不是巧合,本宮懷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