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可否地微微一笑,胡莹也低下头喝了一口酒。
一个社会的经济与文化本来是不可分割的,但作为先是县长,后是县委书记的华长利除了抓住了经济发展这个大的方向,就没想过别的什么。
他看着吕永举说:“你感觉怎么样?我们县的经济可不是那个时候了。过去总讲文化搭台经济唱戏,这就是把文化摆在附属的位置上,结果呢,文化这出戏是越唱越不景气。”
“这话你过去可是从来没说过啊。你怎么突然会有这个想法?”吕永举看着华长利。
“怎么,你不赞同啊?”
华长利这样问,吕永举马上说:“赞同,赞同,我们宁古县也是该在文化上抓一抓了。你到石江是主抓文化,我们也要当个文化大县不是?”
“你的思路转的还快。那我们俩就再喝一个。”
华长利笑着拍了拍吕永举的肩膀。他就喜欢吕永举这样听话的态度。看到县长在县委书记面前这样谦恭,胡莹微微一笑。她知道华长利的霸道,但在官场上,只要这样霸道的男人,才是直挺挺的立着的。
吕永举也跟着举起杯子说:“好,喝一个。”
“这杯酒可要带上我一个,这是我做梦都想办的事啊。散伙那天,我在场,现在想起来,我的心都酸溜溜的。”
看到胡莹不无伤感的神色,华长利说:“好,你就倒酒,我自罚自己一杯。”
胡莹嫣然一笑说:“这还差不多。”
胡莹拿过那瓶精品茅台,给华长利的杯子里倒满,举到华长利的面前,白皙的面孔透出粉红色的笑靥。
“不能落下我啊。林市长那时是政策人的制定,我是经济实施者,这些跳舞的女孩让我们砸了她们的饭碗,不定该怎样恨我们呢。我和林市长当着你这个文化局长的面罚一杯,请你转告她们。”
吕永举先干,华长利看了胡莹一眼,也干了。
“这还差不多,但光是罚酒不行,还要有真正的动作,为我们办点实事。”
八年的发展,宁古县高楼林立,马路宽敞,这曾经是华长利倍感骄傲的成绩,他站在中央电视台经济频道做主题发言的时候,他代表的虽然是宁古县,但出风采就是他,也就为自己的成绩发自内心的感到欢喜,只有当他接受了到石江担任主管文化的副市长,似乎才知道一个县城除了发展经济,似乎还有其他的事,而这些却是他很少考虑的。现在他才忽然发现,自己所在的这块土地上原来还有更好的东西被自己遗落,甚至是抛弃了。抓些别的他已经来不及了,他想到自己剥夺了那些跳舞女孩子的饭碗,心里就感到愧疚。
“林市长不是说了,恢复歌舞团的建制,林市长走了,这个事由我来抓好了。这可是林市长临行前为我们制定的文化工作的大计啊。”
吕永举说的很有些真诚,华长利也知道吕永举是发自内心说的话,而一个大县也真该有个正经八北的演出团体。
“那我们三个就一起喝一个,我这个做文化局长的,先谢谢你们了。”
胡莹先干了,两个男人也会意地干掉杯里的酒。胡莹很是激动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爱的。一个文人,就喜欢带上感情色彩,华长利看着胡莹略微激动的神情,心里泛起微微的波澜。他和官员打交道,是从来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但他还是喜欢有感情的人,而在官场上,带着感情色彩,就是大忌。
三个人喝了酒,华长利感慨地说:“我为什么想起了他们?有一次我陪着俄罗斯客人去古城夜总会,看到有几个姑娘的舞跳的是真好,我问她们是不是专业的演员,她们说是宁古县歌舞团的。我当时的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她们去夜总会伴舞了?”吕永举惊讶地说。
“这个很奇怪吗?谁都需要生存是不是?”胡莹略微提高了嗓音。
“看了那样的情况,我就想是我们打碎了他们的饭碗啊,虽然打碎的饭碗不少,但这些人看起来还真让人心痛。她们就想找个能让她们安生跳舞的岗位,可我们活活的剥夺了她们的岗位,一个个好好的女孩,去夜总会陪舞。”华长利感慨地说。
“林市长,我现在真要敬你一杯酒了。”胡莹抹了一下眼睛,吕永举惊讶起来说:“呵,我们的文化局长这样的感动……好,好,你说。”
胡莹说:“我不说那时那么办是错误的,但现在这个决定却是非常的正确。我也不是单纯的可怜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孩只能去给人伴舞,还要……我只是说一个城市如果没有歌舞文化,即使经济再上去,那也是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