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华长利说:“我看也行,明天早晨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华长利说:“你们千万别这样,我也不告诉你们我什么时候走,就是石江来人他们也见不到我。”
“咳,你怎么这样,你是到石江市当副市长,是我们宁古的骄傲,我们总不能连送都不送吧?”
华长利听出了古维峰话里的特殊内涵,就不高兴地说:“别在这样小事上磨磨唧唧的,我说了,不用你们送就是不用。季主任,现在送我回家。”
华长利把几个人撂在那里上了张小凌的车。古维峰像模像样地冲他挥手,他把脸掉向一边。“开车。”
他突然产生一种烦躁的心里,他也发现了古维峰刚才那高居于吕永举之上的举止,这让他很不满意。吕永举是个老实厚道的人,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但他从不越线,把自己的工作做的很到位,但这个古维峰就总有凌驾于人的姿态,要不是他时时处处压他一头,在宁古就是他古维峰的天下。
压制他华长利这条龙的人,怕是还没有生出来。
要是吕永举当上书记,古维峰担任县长,也有他们的好戏唱的。
“林市长,我们是真舍不得你走呀。”季彬真诚地说。
华长利只是唔了一声,表示他不想说这些虚套的话,见到华长利不想说什么,季彬就住了口,也就打消了想和华长利近乎的念头。季彬是第一批考上县委的公务员,是个平头百姓家的孩子,他是肯干,但他总想找个硬实点的靠山,但华长利一切都是从工作出发,这让他感到十分的难办。
从前天晚上接到通知,和白福祥常长友谈了话后,就去了大青山,两个白天一个晚上,华长利似乎就没怎么消停过,但他已经习惯了下来。车子很快开到县领导宿舍大院门前。大院被一片郁郁葱葱的高大杨树掩映在浓密的树荫里。车子停在大门口,华长利下了车,他抬头看了一眼这些高大的杨树,这里是他作为宁古当政者最后的一个晚上了。
跟随而来的季斌也下了车说:“林市长,明天你怎么走?”
“这还是个问题吗?”
“林市长,明天县委县政府的几个领导要送你,你不让,我感到这有些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呼呼啦啦的那成了什么。就我一个人,说走抬起屁股就走了。”
为了女儿的学习着想,妻子准备在这个学期结束再跟着柳柳调往石江,明天也就他一个人。
“你走了,我这心里是酸溜溜的。”
“你就别酸了。等着,有机会你会到我跟前的。”
“我等着那一天。林市长,这次提了以后,就是中组部挂名的后备干部了,将来一定有更大的选择在等着你,我……我为你高兴。”季彬真诚地说。
“别说这些没影的事,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明天就不到党政大楼上班了。”
“那我总该来送你啊。你准备明天几点出发?”
季斌跟着自己也有十来年了,做起事来十分认真,如果不让他做好这最后一次服务,他会感到很失落的。
华长利道:“这样吧,明天石江市政府办的人一定有人来接,你七点钟到这里就行。”
“好。那就明天见。”
季斌忽然又走了过来:“我发现古维峰今天特别的兴奋,也许这里还真有什么说道。”
“什么说道?”华长利问。
“我怕这个家伙在背地里搞了什么名堂。”
华长利想了想说:“很快就会有着落的,也许明天我一走,县委书记的人走马上任了。”
季彬还想说什么,华长利把他推上车,车子开走了。正要走进自己家的楼栋,他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蒙曼打来的,一听却是胡莹。这让他有些吃惊。
“是你?”
“怎么,感到很惊讶是吗?”
一股泉水般的声音袭进华长利的耳朵里,他的心里荡了一下。但这电话打的让他感到十分的蹊跷。
这电话要是再晚些打来,他就可能到家,要是早些打来,还在车上,虽然没什么,但这么晚一个下属女人给领导打电话,总有瓜田李下之嫌。但他又马上明白了,胡莹一定是抓住这个时间差才打的这个电话,不然绝不会这样赶巧。
对于这个女人,他总有种说不清楚是滋味的感觉。她的那种若即若离似乎正是自己喜欢的性格,如果她和自己表示的过于亲密,她也许早就不是局长了。
“你到家了吗?那就好好的休息吧。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