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一家大型物流公司的保管员,负责从俄罗斯进口的边境贸易,在一个业务经理的唆使下内外勾结,不到一年,从仓库盗走数百万元的贵重物质。杜思成合上厚厚的审讯笔录,准备结束这场耗时费力的夜审,这时,手机突然狂响起来。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感到惊诧。这么晚是谁打来的电话?但他发现,来电号码并不熟悉。
“你小杜吗?我是郭志民啊。小杜,我们虽没见过面,迟娟在我面前经常提到你,想必你对我也不会陌生。”
他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虽然陌生,但郭志民这名字他却太熟悉了,从迟娟嘴里,这几个字他听到足有一万次。这个令人尊重的长者,对迟娟的成功做出过尽人皆知的贡献,在权力一手遮天的社会,谁都希望找个手握重权的政府官员做靠山,迟娟又总是这样幸运。从迟娟的角度来说,他应该感激这个政府官员。
可在这午夜里,从没来往的郭志民给他打什么电话?这电话一定和迟娟有关。
“这么晚打电话给你,真不好意思。你不要奇怪,也没什么大事。”郭志民顿了一下,声音突然变了,“小杜,你这些日子见过迟娟没有?”
“没啊。我们有五六天没见面了。”
“那也没跟她通过话喽?”
这种带有某种相逼的口气让他实在不愿意回答,但他又觉得事情也许并不那么简单,便诚恳地答道:“我们也没通过话。郭秘书长,这是怎么了?”
“这几天我给她打了几遍电话,可都没打通,更没见到她人影。不知她怎么了,我也有些惦记她。我想问的是,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郭志民这么晚打来的电话,竟是向他打听迟娟的消息,完全不把他这个当男友的放在眼里。他也不是小心眼,熟悉他们那个小圈子的人都知道,除了那点所谓正事,迟娟和郭志民吃吃喝喝,泡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还多。郭志民的老婆孩子远在英国,迟娟为孤独的他带去无限快乐。
郭志民毕竟是迟娟倚赖和敬佩的人物,为她办了不少事,有恩于她,凭着这一点,杜思成语调尽量和气地说:“哦,不会吧。你再打打试试,她时刻都开着机。这些天忙,我也有许多天没和她见面,也没通话联系了。我现在还在单位呢。”
郭志民声音大了起来:“小杜,我问你,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哪一天?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不愉快吗?你没因为什么惹她不高兴吧。”
居然打探他们的隐私?他为什么要惹她生气?即使迟娟对他颐指气使,和他郭志民又有什么关系?杜思成依然耐着性子说:“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十五号那天的中午,她打电话给我,我们见了一面。从那以后就没再联系。郭秘书长,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那天中午你们都干了什么?是不是在一起吃了饭?接下来一定还去了公寓吧?我知道,那个女子公寓你是可以随便出入的。当然,你们做什么都无可厚非。可她从那天开始就没消息了,她会去哪里呢?”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没有消息?”
杜思成对这一连串没来由的逼问产生了强烈反感,又让他不安和慌乱起来。他不客气地关了郭志民打来的电话,拨了迟娟的手机。让他惊谔的是,的确是语音系统关机的提示。从十五号中午两人见面后,他们各忙各的,也没接到她的电话,现在是二十日的午夜,和迟娟互无联系已有六天。对于相恋的人来说,时间不可谓不短。
办完盗窃女人刑事处罚的移交手续,走出分局大门,栾军提议到江边的小吃吃点东西,喝点酒解解乏,然后回去睡个好觉。
没有来得及回答,杜思成的手机又响了,这居然又是找迟娟的。他奇怪的是,这深更半夜的,这些人要干什么?也许实在找不到,把他的电话掏弄了出来。
声音又冲又横:“我是林新,你是不是姓杜?”
仿佛清冷的夜风呛了他的嗓子,杜思成咳了几声说:“你说你是林新?”
“是我怎么的?你是不是和迟娟在一起?如果没有,你给我找到她。”
杜思成的手微微抖着。不管林新的名字是怎样响亮,还是认识迟娟后,他才亲眼见到这个名满松江的人物,长着一副什么样的尊容。
两个月前的一个傍晚,迟娟参加宴会喝多了酒,竟然一反常态耍闹起来。陈锦给他打了电话,他来到酒店,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亲密地坐在迟娟身边,迟娟嘻嘻哈哈介绍说,这就是林新林大老板,她毫不避讳地把手放在林新的大手里。他黑着脸拉起迟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