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的消息?
房亦民说话的语调听起来沉痛而阴郁,和他大发脾气的架势完全不同:“也许你是对的。你刚走,市公安局的贾队长就打来电话,说是在二道村发现一具女尸,在草丛里找到一张迟娟的名片。”
杜思成吓得跳了起来,口吃着说:“你……你说什么!什么女尸?这……这和迟娟有什么关系?”
房亦民说:“我只是说他们在二道村发现了一具年轻女人的尸体。我并没有说这是迟娟。你也别这样激动。迟娟这么多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究竟是不是迟娟,公安部门让去辨认一下。我看你去最合适。怎么样?好了,你就快去看看吧。我公司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就这样吧。”
杜思成的脑袋仿佛被猛地击了一闷棍,立刻感到天旋地转:“你说了什么我不明白。这和迟娟有什么关系?”
房亦民不耐烦地打断他说:
“我不是说得很明白吗?是不是迟娟,现在谁也不敢说,你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好了。你没有忘记吧,你可是她男朋友。我可没这闲工夫去看一个死人。”
杜思成冲着电话大喊一声:“你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宋宝田和另几个同事听到杜思成的大声吼叫,以为接到了什么恶性案子的报案,赶紧跑过来。但杜思成眼睛瞪得血红,俨然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杜思成脸色铁青,眼睛发直,呆愣愣地说:“迟娟,在二道村,可能被杀了。”
宋宝田困惑地眨着眼睛,眼前似乎是个他不认识的人:“小杜,你这是怎么了?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我说你没事儿吧?”
杜思成吼了起来:“我能有什么事?市局贾队长在二道村发现了一具女人尸体,有可能是迟娟。”
宋宝田拉着杜思成大步走出办公大楼,把他塞进车里,气急败坏地说:“我看你今天真是不正常。完全是胡说八道。你小子给我听好了,我跟你上二道村。要不是她,我回来先把你杀了。”
宋宝田开着车,风驰电掣般地向郊外驰去。
这天早晨,贾丹刚走进办公室,就接到江北新区的清川乡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贾丹听出是李义德的声音。他以为又是向他请求回局里工作的抱怨。
半年前,由于李义德的一次工作疏忽,无意中放了个重要嫌犯,使一起重大的贩毒案搁浅,贾丹一怒之下把他打发去了这个偏僻的派出所。李义德始终在要求回队里戴罪立功,他迟迟没有应允。
完全出乎意料,李义德向他汇报了一个令他吃惊的情况。就在两分钟前,他在二道村的山坡上,发现一个女人尸体。显而易见,女人是被杀后遗弃在长满蒿草的荒山坡上的。
真正让贾丹大吃一惊的是,李义德还特别强调说,他在那片没膝高的草地里,发现一张迟娟的名片。
“这是个有名的女人,在我们松江市几乎没有不知道这个美丽而能干的女人的。如果把这个案子弄明白,新局长会对你另眼相看,我回去也就有戏了。”
贾丹听后十分震惊,提出了一连串问题:“单从现场失落的一张名片并不能说明死者就是迟娟。二道村是个再偏僻不过的地方,她去那个地方干什么?死者的模样还能辨别出来吗?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我怎么能说得清?剩下的事就需要你来做了。”说着电话就挂了。
他进一步了解到,真正发现尸体的,是二道村的村民李富来和他两条珍贵的猎犬。
二道村位于松江市江北新区的西北方向,下了松大高速向北十多公里的一片丘陵地带。这是个被都市的现代文明遗忘的角落,背靠一道缓缓上升的山坡,山坡上杂木丛生,与城市接壤的地带,长满齐膝深的蒿草。公路尽头的山谷里,有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过去被一个神秘单位用作了天然仓库。神秘单位消失后,仓库也就废弃了。公路到了二道村,就等于到了尽头。
李富来有两条给他带来滚滚财源的好狗。每天早晨遛狗,比他吃饭睡觉还重要得多。从村头路口顺着公路往下走,在城乡的结合部,有个批发市场。他每次溜狗,都要经过一个苗条女人的副食店。前段时间,和这女人喝了几次酒。酒喝大了,手就不那么老实,附近的歌厅旅馆,都留下他们嬉闹苟合的身影。
可是,苗条女人昨天打来电话,说要借笔钱急用。一听到钱字,他就不舒服。两人相好,女人让男的干了,又谈起钱,总感到自己成了嫖客,女人成了妓女,东西和零用钱他也没少给,真是不知足。他决定,今天,也就是五月二十一号早晨,他带着两条狗向上坡路走去。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