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聽話。」
顧池反而顫得更厲害了,冷冽、畏懼,加之入骨般的恨意……江溺臉色倏然沉了下來。
什麼都可以,但是顧池你不能恨我。
不可以……
他眼底陰翳,臉色不是很好,語氣帶著最後的一點柔意,寒潭般的眼眸沉沉的望著他:
「小池,別讓我久等。」
顧池心臟怦怦跳。
江溺眼神里的冰寒撲鋪天蓋而來,將他一下推至冰天雪地里,他渾身凍的發抖,血液凝固住了似的。
江溺是更寒涼的冰川,誰還會往冰山裡面跳。
所以他仍舊沒動,哪怕他現在拿把槍頂他腦袋上,他也不會過去。
□□雖被霸占,靈魂尚在,這副殘驅已是強弩之末。顧池心裡明白。
只是他壓力太重了,不能和他拼命。
然而江溺沒等他反應了,直接陰著臉大步上前將他打橫抱了起來,顧池愣了一瞬,隨即掙紮起來,對著江溺又打又罵,一個勁的踢腿。
他這輩子除了小的時候就沒被人以這樣羞恥的姿勢抱過,還是個男的。
「江溺……江溺你放開我!瘋子!變態!你……無恥!」
只可惜顧池不論怎麼辱罵他,從小種在骨子裡的禮貌與教養讓他無論如何也罵不出什麼過分的話來,不能因為他的瘋,他就跟他一起瘋。
江溺將他狠狠摔在床上的瞬間,顧池腦袋放空了幾秒,下意識想要爬起來逃走,柔軟的床在這一刻卻成了困住他的牢籠,雖然知道在江溺的地盤他的所有反抗不過是無謂掙扎。
沒等他撐起身子,江溺的身影又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那種感覺,猶如深淵降臨,把他生命中所有的閃光點都埋住了。
顧池雙眼通紅,渾身發著抖,使命的推他打他,江溺也不惱,笑著將他的雙手抓住舉過頭頂,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眼裡居然帶著一絲對待情人般的縱容。
顧池不寒而慄。
「變態!變態!」顧池死死瞪著他,如果眼神有刀,江溺早就被他千刀萬剮了。
心中的恨意與屈辱充斥著他的全部,狠狠撞擊他的靈魂,無一不在宣誓著他的無能與痛苦。
江溺伸手狠狠捏著他精緻的下巴,輕笑了一聲,目光意味深長。
「小池,你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
「……」顧池猛的瞪大了眼睛。
昨天的一切在江溺這裡,每一聲低喃與求饒,呻|吟或咒罵,都清晰可聞猶在耳邊;可於顧池而言卻是一段痛苦黑暗又模糊的經歷,眼前是萬丈懸崖,他不斷下落,什麼都拉不住他。
身體上的每一處觸碰都被無限放大,胃裡面強烈的不適感狠狠衝擊著他,顧池沒過多久就失去了意識,後來的事情就沒什麼記憶了。
「你昨天求我呢,求我輕點慢點,像只小貓一樣撓我……」江溺湊在他耳邊,親昵的親吻他白皙如玉的耳垂,猶如惡魔低吟,「怎麼今天就跟張牙舞爪的小獅子一樣,我的小池。」
巨大的屈辱感瞬間讓顧池啞口無言,腦袋沉重如巨石,把他最後的那點驕傲壓在了地底,他閉了閉眼,扭過了頭,眼眶通紅,卻沒掉眼淚。
太懦弱了,太狼狽了,太恥辱了。
江溺附身親吻他側臉,似是在討好自己心愛的寵物,無不溫柔的說:「別怕小池,今早已經有人將你母親送進醫院了。」
顧池扭過頭,驚恐的看著他,大口喘著氣。
是了,昨晚他離開那麼久沒回家,母親一個人在家……
「別擔心,我讓人給阿姨打了聲招呼,昨晚有人守在門口,她沒事。」江溺用鼻尖蹭了蹭他修長的脖頸。
顧池還是沒說話,心裡並沒有因為江溺的話而放下心,反而有些擔心,他不知道江溺有沒有好好對待他母親,就以他對他的所做的事情來說,他不覺得江溺會這麼好心。
哪怕他真的照顧了母親,依照了約定進行,那麼用自己的身體和尊嚴換來的東西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小池,到我身邊來吧。」江溺誘哄般親吻著他的側臉輪廓,聲音低啞溫和。
顧池難受地避開他的唇,臉上的厭惡一覽無餘,緊緊閉著眼迫使自己不去面對眼前的惡魔,咬牙切齒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江溺笑了起來,順著他的側臉吻到了唇角,顧池過電一樣狠狠顫了一下,恨不得把自己脖子扭斷,卻也明白他說什麼都是徒勞,所以一言不發,眼睫輕輕顫著,緊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