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冬微微張著嘴,不可思議的看著江溺,仿佛看見什麼不得了的稀奇事,確實稀奇,付冬覺得這世界又魔幻了。
原來被視為南陽撒旦的江少爺也有服軟的時候
付冬又忍不住憶當年。
那個飛橫跋扈拎著人的頭一下一下往牆上撞的江溺,在顧池的事情上溫柔的像是兩個人。
他在心裡嘖嘖稱奇,遇愛則死啊。
江溺看著一臉變幻莫測的付冬眯了眯眼,問道:「要怎麼治?」
「啊?」付冬沒反應過來。
江溺微微皺眉,不耐煩的又說了一遍:「我問你,這個病,怎麼治」
付冬雖然心裡想著這少爺太無恥不想搭理,但相比起來還是比較珍惜自己的小命。
付醫生訕訕摸了摸鼻子,緩緩道:「他那個胃出血現在還不太嚴重,我等一下給他開點藥,平時要他注意飲食,忌腥忌辣。氣急攻心的話我就只能暫時給他開點降壓藥,這個和那個生理性胃痙攣一樣,主要是看你,所以你……別再傷害他了。」
他覺得自己必須說點什麼。
上次顧池要他幫忙擺脫江溺那個事他沒敢和江溺說,只是告訴江溺儘量以一個合適的距離和尺度慢慢接近他,要想讓顧池接受江溺,唯一的辦法就是在行動上讓顧池舒服,然後慢慢更進一步去和顧池相處。
當然前提是顧池喜歡江溺。
所以付醫生曉得自己那話實在鬼扯,可不鬼扯完吧江溺又會懷疑。
幸好江溺在顧池的事情上思考異常的認真,沒有糾結其中的不對,還真的深思熟慮了一會兒。雖然付冬知道江少爺那又焦又燥的性格是不可能循序漸進的。
這不,又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
兩個人都不配合,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
付冬正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準備滾蛋,但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渾身一顫,猛的轉過了身,叫了正一臉愁悶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的江溺一聲,臉上那散漫的表情也斂了起來,眼裡含著隱隱的擔憂和畏懼。
江溺似有所感,微微抬了一下深邃的眸子,僅看了他一眼,又繼續盯著屏幕,不耐道:「有話直說,沒事滾蛋。」
付冬沒和他開玩笑,頗為小心的朝四周望了望,然後湊到江溺面前,沉聲說:「你和顧池的事,江叔叔已經知道了。」
「嗯。」江溺淡淡點頭,絲毫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付冬有些著急:「哎你別這麼淡定啊,要讓他知道你喜歡男人,斷了江家的香火,你覺得他是會宰了你還是宰了顧池」
這正是他所擔心的。
江溺聽到顧池的名字時滑動屏幕的手才頓了頓,愣了幾秒,關上手機隨意扔在一邊,漫不經心的抬了抬眼,若有所思,清雋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氣場依舊那麼強大。
他顏值這麼高別人注意不到,多半都是被他的壓迫感勸退的,畢竟江溺就是個這麼暴躁的人,一言不合就能給你開個瓢玩玩的那種。
空氣一時間靜謐了下來,付冬是個醫生,有耐心等,不等到江溺的答覆他放不下心。
然而沒想到江溺卻如同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輕笑了一聲,清朗的笑意掛在他唇角,眉眼卻凜冽如寒冬。
「你覺得他敢」江溺微微抬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付冬被看的發毛。
不過細想這話確實也是,江小爺暴躁起來,可是能把親爹掄牆上的人,比不得比不得,誰他媽敢惹他就是誠心尋死。
「還有,我不是喜歡男人。」江溺淡淡說,「我只是喜歡顧池。」
付冬愣了愣,心想這有什麼區別嗎?
「還不滾」江溺冷眼看著他。
付冬迅速收拾好東西麻溜的滾了。
付冬一走,江溺的眸色頓時變得冷冽狠厲,隱隱暗藏著殺機,懶懶地垂著眉宇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拿過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少爺。」
電話那頭的人畏懼而尊敬。
江溺淡淡應了一聲,然後道:「那個人怎麼樣了?」
「醒來了一次,又暈了,現在他父母已經趕到了。」
江溺臉上沒什麼表情:「他有說什麼嗎?」
「他說有一個東西想要給顧少爺。」
他沉默了。
過了會兒才問道:「什麼東西」
「不知道,他父母回家拿了一趟交給了我,我不敢擅自拆開來看。」那人說,「我等下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