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楊就是江溺他爸,江家家主,江氏的董事長。
付冬愣了愣,不曉得他是什麼意思,想了想道:「沒具體交代什麼時候,反正就讓你最近回去。」
「嗯。」江溺漫不經心。
付冬偷偷瞄了他一眼,半晌才試探著開口問道:「你……要回去」
江溺懶懶抬起眼皮,神情倦松的瞥向他,嗤笑道:「怎麼?我不能回去?」
「沒沒沒……」付冬連連擺手,「求之不得呢……」
江溺繼續低下頭看手機。
付冬便繼續蹭他家廚師留下來的新鮮水果。
吃完水果,付冬當然馬上要滾了,跟江溺多待一秒都是種折磨。
付冬站起來,伸了一個愜意的懶腰道:「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
付冬拿上東西就走。
「等等。」江溺突然沉聲叫住了他。
語氣有些嚴肅。
付冬一愣,疑惑地回頭看著他:「怎麼了?」
江溺把手機隨意扔在一邊,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泛著一股讓人心驚的涼意。
「找個時間,悄悄去醫院一趟,」江溺聲音放低了一些,保證只有他們這個距離才能聽到,「看看顧池媽媽。」
付冬心裡一悸,他之前也聽說過顧池的母親是胃癌,但不是說不嚴重嗎,以江溺的能力應該能找其他好的醫生幫她治療,怎麼找上他了
付冬默默想了一會兒,終於幡然大悟。
身為世界頂級醫科大學畢業的他,哪個專業都比普通醫生要強一點,更能保質保量,江溺就是怕出什麼意外吧,畢竟顧池現在能安心留在江溺身邊的唯一牽絆,就是母親。
「行,那你到時候和我說就是了,反正你打電話,我沒時間也得有的。」付冬說。
「嗯。」江某人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甚至理所當然。
行吧……終究是他錯付了。
……
顧池醒來時看到外面艷陽高照的天氣時懵了好半晌,許久才慢慢緩過來,連帶著昨晚那些曖昧又零碎的回憶一起,被綁著的右手已經被鬆開,但是沒留下什麼痕跡,也不酸,可當看到自己被包的和粽子一樣的手時還是默默嘆了口氣。
不過這次他的狀態出乎意料的好,胃雖然還有些不舒服但也沒有那種讓人心駭的抽疼了。
不過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還是讓他對自己的身體有點絕望。
以前的生物鐘到現在都土崩瓦解。
下床的時候腿還有些軟,卻不至於痛,昨晚江溺還是手下留情了。
不管怎麼說,昨天的事情還是要謝謝江溺的。
一碼事歸一碼事。
這種事情就不算江溺出沒出現了。
畢竟母親和周祁早晚要離婚,在周祁的計劃里也早有這麼一天,如果不是江溺,他就把自己撞死了,沒有江溺的話,那他死了母親也無處可去。
有時候顧池都在想他的出現究竟是好是壞。
說他好,他趕走了他身邊所有人;說他壞,他又對他這麼有耐心。
顧池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江溺這樣軟化的態度也會讓他有些動搖。
雖然沒有那種感情,也不至於那麼反感了。
顧池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江溺正坐在鋼琴面前掀起琴蓋端詳著什麼。
他莫名想到江溺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修長白皙,如果錯落在琴鍵中必然也是很美的一副畫面,而且江溺身上總是帶著一絲倦懶松怠漫不經心,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如果他走這種奏樂風格,肯定是個很厲害的藝術家。
「醒了啊。」
沒等顧池反應過來,江溺就已經從鋼琴凳上站了起來,眉眼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看起來如沐春風,讓顧池一下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耳根子燙了燙。
他面上淡然,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別墅裡面的氣溫不冷也不熱,顧池畏寒,所以除非熱到不行,不然不會開空調,可江溺把別墅里的溫度控制得很好,讓人很舒服。
「過來吃飯。」江溺拉開椅子,朝顧池看去。
顧池沒有拒絕,但是沒坐他拉開的那條,自己推出一條坐下了。
江溺笑了笑沒說什麼。
「你起來的正好,飯菜還熱。」江溺眉眼松倦,居然有了一絲煙火氣,與昨晚那個狠戾沉鬱的他判若兩人。
顧池愣了愣沒說話,沉默地吃著飯。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