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池淡淡笑了笑,他才不好意思呢,明明差遣他的人是自己,他怎麼可能還會怪他:「沒事,不是你的錯。」
那種情況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
司機還是心有餘悸,忍不住多嘴道:「陳小姐是少爺的表妹,就比少爺小了一周,兩人都滿了十七。陳家與江家有親戚關係,因此在南陽算是有權勢的家族,陳小姐一直喜歡少爺,但是少爺不認識陳小姐,大概見了現在也不記得了,您別太在意。」
顧池斂眉,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他有什麼可在意的。
「不過這次陳小姐惹到了您,怕是要慘了。」
……
「你他媽是誰?」
顧池一走,江溺的臉色就迅速沉了下來,眼中寒冰極冷,眸色黑得透徹,直直挖進人的心裡,鋒芒幾乎刺穿內腑。
陳星禾看著江溺那陰戾的眼神,渾身抖不自覺的抖了起來,沒抖幾下就被嚇哭了。
江溺心裡煩躁,直接給江楊打了個電話。
顧池還在等他,他實在不想在這種人身上浪費自己的時間。
那邊江楊一聽江溺語氣不對,就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因為江總是本次宴會主角,很多人也便巴巴跟著過來了,其中就有陳家夫婦。
陳母一眼就看到女兒倒在地上,趕緊上前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天之驕女此刻狼狽不堪,猶如白花入泥污,實則本是泥污。
陳星禾抓住這個機會,滿眼艱澀委屈的看著江溺,企盼能得到惡魔的一絲憐憫。
但是惡魔心裡只有少年,其他人,皆是可化為灰燼的風塵。
陳母正想誰把她女兒弄成這樣,轉眼就看到了一臉陰沉的江溺,嚇得把到嘴邊的話都咽了下去。
江溺一見她就心裡煩,剛才他過來看到陳星禾去拉顧池手的時候就想過去給她一腳,萬一顧池手真有什麼好歹,她劃破臉都賠不起!
而且,顧池的手,是她能碰的嗎?
他不是什麼紳士,沒有顧池那麼好的教養,書讀的也就那樣,混在社會的時候居多,唯一秉持的一點原則就是不打女生。
但是他現在只知道他得保護他的小池。
誰碰他,誰就死。
江溺的冷氣震煞周圍一圈人,即使是混跡商場多年的老狐狸,都不得不被少年身上的森然冷沉嚇到。
在場的各位沒有誰不認識江溺,個個怕極了他,一見他神色不對勁就齊刷刷往後退了幾步。
「江楊,這女的誰?」江溺語氣不善,眉眼冰寒。
江家夫婦心裡咯噔一聲。
江楊一愣,被兒子這麼眾目睽睽之下叫出全名面子上掛不住,心裡也不是滋味,但是更讓他心慌的是江溺那暗含暴怒的眼神,趕緊道:「這是你小姑的女兒,陳星禾。」
他原本想著這親戚關係能讓江溺稍微緩和一點,誰知道江溺看了陳家夫婦一眼,冷笑:「現在是哪個窯子裡跑出來的人都能碰我的人了是嗎?」
他這話中的內容實在不堪入目,粗俗至極,在場各位都是文化人,罵人最多也就是句「你他媽」,這種粗話還是第一次聽。
不過在江溺嘴裡出來就沒什麼好驚異的。
陳家夫婦早被江溺嚇傻了,哪裡還敢反擊,陳星禾更是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滿臉不可置信。
「江楊,這女的老子以後再看見一次,我管他媽什麼親戚不親戚的,陳家可以直接給老子滾出南陽了。」江溺聲音冷冽,如同尖冰直扎人心。
在場所有人都抖了三抖,但誰都知道,江溺不是在開玩笑。
人人避之不及的南陽撒旦,怎麼會開這種低級玩笑。
江溺冷冷看了江楊一眼,江楊心裡一悸,隱隱有了判斷。
他沒再說什麼,沉著臉疾步離開,卷著的風都攜帶一絲冰寒。
……
江溺說讓顧池等一會兒,就真的只是等一會兒,顧池坐上車沒多久,他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似乎還余怒未消,裹著點兒涼意坐了進來。
顧池偏過頭,看向另一邊的車窗。
今夜又無星無月,很是寂靜沉黑。
江溺上車之後也沒再說話,兩人各占后座兩邊,誰也不打擾誰。
司機謹記著之前江溺說要帶顧池去吃晚飯的事,一路將車開到了一家西餐廳。
作為江溺的司機,就得樣樣精通,種種周到,位置都訂好,只等他們進去吃。
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