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池冷笑一聲,又後退幾步:「回屁。」
「……」
江溺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愣在原地張著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剛……顧池說了髒話
據他所知,顧池除了在……嗯,床上,就沒沒這麼罵過人。
所以……這是醉了啊。
他無奈又想笑。
真可愛。
於是江溺就看著顧某人十分囂張地朝他豎了個中指,轉身就走,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
「……」
江溺頭疼的看向司機,急匆匆道:「跟著我們。」
然後抬步追了上去。
真是不得了。
就不該給他喝酒。
江溺沒再冒然去拉他,顧池步子邁得很大,行雲流水的穿插在人流里,絲毫不像是喝醉了的樣子,江溺也只能邊跟在他身邊邊問:「你要去哪?」
顧池看了他一眼,孤傲的轉過頭:「關你屁事。」
「……」江溺吃了癟,也不惱,心裡越發想笑,知道這麼直接說不通,只好開始旁敲側擊的套話,「我是誰」
顧池頭都沒回,說:「不知道。」
他笑容僵了僵,決定轉移問話方式,估計醉鬼誰都不認識了,忙問:「江溺是誰?」
顧池冷笑:「神經病。」
江溺腳步頓了頓,嘆了口氣,繼續問:「那江溺是你的誰」
顧池腳步慢下來,想了想,認真的說:「金主。」
「……」
街邊的彩燈打在他清絕白皙的側臉上,美感十足,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哭笑不得。
江溺腦袋一懵,嘴角的笑意已經掛不住了,「為什麼是金主?」
「他給我媽媽治病,我給他上,就是我金主。」顧池說。
江溺輕輕笑了:「那為什麼這樣就是金主呢?」
顧池很認真的看著他:「網上都是這麼說的。」
江溺故意逗他:「但是江溺說你也沒給他上過幾次啊?」
「我為什麼要給他一直上?」
兩人停在了一處人相對較少的公園旁邊,顧池眉眼陰沉,沒了剛才的認真和輕鬆,各種複雜的情緒凝結在一起。
江溺一愣,笑意凝結在了臉上。
「他趕走我的朋友,辭掉我的工作,還踐踏我的尊嚴,蓋住了我生命里的所有光明,我憑什麼要給他一直上?」顧池眯著眼盯著他。
江溺看著他眸底的慍怒,心裏面實打實的揪痛了一下,酸澀異常。
若非顧池一而再再而三的生病,用他的痛苦昭示江溺的罪行;如果不是付冬苦口婆心的告誡他不要對顧池用強,江溺根本不知道自己這麼扭曲的喜歡會把顧池傷的那麼重,傷到他不論是心理生理或是□□,都無完膚。
有人教他世間情愛相互磨合就能抹平所有稜角,他卻忘了那人心本惡,行為不恥,他自己都厭惡至極。
江溺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氣,看著顧池微微泛紅的眼角,啞聲道:「江溺說對不起。」
顧池哼了一聲,漠然看著他,語氣冰冷:「對不起可以彌補一個人的傷害的話,這世界上哪來那麼多惡魔。」
江溺身側的手緊了緊,心又狠狠一顫,眸底的神色微黯。
是啊,哪來那麼多對不起,這三個字,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就連出口都是廉價的。
連他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顧池,那麼好的……顧池。
「我走了。」顧池見他晃了神,覺得這人實在太煩,轉身就走。
江溺迅速反應過來,又追了上來,太陽穴突突跳,問道:「你想去哪」
顧池嘆了口氣,皺著眉看著他:「關你什麼事啊,你好煩。」
「……」
行,頭一次有人說他煩。
「我有車我可以送你。」江溺指了指一直跟著他們的黑色邁巴赫。
顧池冷漠的瞥了一眼,不屑道:「沒用。」
「什麼?」江溺不解。
顧池認真的說:「我要去打架。」
「……」江溺懷疑自己的耳神經紊亂了,良久之後才挑挑眉,問道,「打誰」
顧某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
「我就是想打人,我好煩,都怪你。」
「……」
怪他
江溺眯了眯眼,暗自吐出一口氣,哄道:「那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