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離了誰活不了呢?」
他們都勸他了解江溺,去試著喜歡他,愛他,可是他要是真的不計前嫌接受了江溺,那對陳苒楚陽還有周鴻也不公平,他們因他而去,也因他不幸。
所以他不敢嘗試。
多年以後顧池再想起這些,才恍然明白,若是真的刻骨銘心去喜歡一個人,不管他怎麼傷你推開你,你也無法阻止自己心裡這洶湧的愛意。
那是誰也控制不了的事情。
所以有人為愛瘋為愛狂。
而當你歷經這世間所有的苦難直至絕望之後,突然遇到了一個值得你去愛去依賴的人時,又會覺得一切並沒有那麼壞,他就是你所有的希望,是你活下去的動力,他要是離開了,而自己留著生不如死,又有什麼意義?
所以真的有人離了一個人活不下去。
不是局中人,焉知局中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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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046 黎明
怪物的命任少年糟踐。
……
江溺是莫名奇妙被蘇憑川叫出去的,他還以為有什麼事,到了以後才發現蘇憑川在耍他。
要換做以前蘇憑川這會兒就別想完整的走出去,但是他心裡想著顧池,不想和他浪費時間,轉身就走。
「哎,江少,你先坐坐吧,我讓張深去和顧池談話了。」蘇憑川突然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姿態閒適,沒有一點心虛。
江溺一愣,皺了皺眉轉過身來:「你什麼意思?」
蘇憑川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里,攤了攤手:「你不是想救顧池嗎?我幫你救他。」
江溺愣了愣,神色微動:「說清楚點。」
「我讓張深把你小時候的事情和他說了。」蘇憑川說。
江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眸色冰涼:「你想死嗎?」
蘇憑川笑了笑,嘆了口氣,語氣平淡:「你不是想讓顧池理解你接受你嗎?這是最好的方法了。」
江溺嗤笑一聲,滿眼輕蔑與冰寒:「你覺得他的接受會是喜歡我嗎?在他心裡我已經夠卑鄙了,我需要的是他的喜歡,而不是用自己的不幸來博取他的同情!」
這些話倒是讓蘇憑川一愣,默了好半晌,身為一個優秀的心理醫生,他第一次有些佩服有這種心理創傷還能為他人著想的江溺。明明都那麼喜歡人家了,喜歡到不擇手段把人綁在身邊了,卻不願意拿顧池的同情心留住他。
江溺大概也是覺得有些可笑,苦笑了一下說:「他那麼好,我不想讓他的善良適得其反。」
如果說剛才是驚訝,那麼現在就是震撼,心裏面有些東西在隱隱提示著蘇憑川什麼,他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江溺沒讀過什麼書,也沒看過什麼高尚的書,無法和顧池所在的圈子融為一體,註定是兩個世界的人,他也做不到那麼乾淨。而就這樣一個連喜歡都不會的人,卻為了保護少年對這世界的善意能夠退而求其次,哪怕少年不接受他,不喜歡他。
蘇憑川終於知道自己第一次見到江溺時那種不同於名利場上其他人的感覺是什麼了,他和那些野心勃勃的人不一樣,即使手上拿著沾血的刀也不像劊子手,因為他矜傲清寡,有自己的傲骨,他的傲不和顧池一樣,是那種與生俱來的與所有人都不一樣的純淨與高貴。
蘇憑川深深看著江溺,扯了下唇角,心裡已經有了一些看法,這樣的人,應該得到自己的幸福的。
「放心吧,顧池一身傲骨,不會因為同情和憐憫就喜歡你的,如果他有一天接受你,只能是他喜歡你。「
如果顧池這麼容易就能喜歡一個人,那全世界不都去他面前賣慘去了?
江溺垂了垂眼,低聲道:「可我也不想讓他知道那些骯髒和不好的東西。」
他所經歷的那些事情,每一件都鮮血淋漓,他不知道告訴他他是厭惡多一點還是憐憫多一點,自己確實有些惡劣,心裡希望顧池知道又希望他什麼都不知道。
江溺並沒有待多久,蘇憑川也沒有留他。
回到家的時候顧池已經吃完飯上樓了,人不在,只有張深還沒走,大搖大擺地坐在客廳里,一副主人家的架勢。
江溺皺了皺眉就要開罵。
「哎哎哎,我可是在幫你追媳婦,你不是這麼重色輕友吧?你以前都不捨得打我的。」張深委屈巴巴。
江溺不輕不重地踹了他一腳,在他身邊坐下,本來還想給他重重來一下,但聽到「媳婦」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