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不吃藥,我只是不想待在醫院而已。」顧池開始蹙眉,不知道想到什麼目光輕飄飄地在江溺身上一瞥而過,斟酌幾秒才道,「他答應帶我出去玩。」
「……」江溺一怔,隨後反應過來,被顧池這句話瞬間打得潰不成軍,立馬投靠敵營,「對對對,我答應帶他去玩,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吧,我會監督他吃藥的。」
「……」上一秒還站在他這邊,下一秒就倒戈。
愛情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付冬突然想到某人那張欠揍十足的臉,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和他在一起?做夢吧,不就是……靠!怎麼又想到那件事了。
「行吧行吧隨便你們,自己注意就好了。」付冬也不是不知道江溺的這一計劃。
以顧池現在的心理狀況,確實需要排解發泄,整天待在家裡終歸不現實,紀清冶的人在也無需擔心那麼多了。
「啊,對了,我和你商量一件事。」付冬看向顧池,有些為難。
顧池一愣,能讓付冬露出這種表情的,除了江溺應該就只有顧星眠了。
「什麼事?」
是不方便帶了?還是他出了什麼事?
長指陷進白色的被子裡,捏的泛白。
付冬注意到顧池的反應,反倒一笑:「不用緊張,的確是關於顧星眠,但不算是壞事。」
「那是什麼?」顧池放下了點心。
付冬說不是壞事那就肯定不是,他是個醫生,知道衡量病人的得失。
「就是,我和我爸媽談了一下,打算把他送去英國。」付冬說。
心裡到底沒底,也怕顧池誤會是江溺的陰謀,畢竟和顧池有關的所有人,都是被江溺以各種理由調去了各種地方。
顧池聽完他的話,確實一愣,垂著眼思慮了半晌,期間安靜如斯,不遠處的江溺連帶著也有些緊張,他當然知道顧池在擔心什麼。
「他……同意了嗎?」顧池突然低聲問,嗓音因為生病還有些啞,帶著莫名的落寞感。
付冬一愣,反應過來立馬說:「早就談過了,也和他說過其中的事,小孩很懂事,很快就同意了。他去英國對所有人都好,畢竟留在南陽對你我還有江溺都是很大的威脅,我工作忙,也經常兼顧不到他,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們付家的企業也不是全部沒落了,家底根基還是在的,絕對不會讓他過的差,而且我父母都是喜歡小孩的人,這些年就一直催我呢,小破孩去了指不定怎麼當成寶捧在手心裡。」
這些話無一例外全不虛假,字字真言。
顧池聽完沉默了一會兒,許久才扯著嘴角點點頭:「他同意了就可以。」
這個笑,其中百般滋味,又有誰人知曉。
畢竟顧星眠一去英國,顧池在南陽就徹底沒有了牽掛,雖然做什麼都可無所顧忌了,可他又怎能不難受,他在這世上能算得上親人的,大約也就只有他一個了,他走了以後,顧池就是真的孤立無援孤家寡人了。
「小池,不要擔心,他會很開心的。」江溺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顧池循聲望去,江溺靠在牆上,姿態散漫,神色嚴肅且認真,「我會讓你也很開心的,我發誓。」
「小池,有時間我帶你去塔樓許願吧。」
顧池是真的不喜歡醫院,他在別墅裡面悶了那麼久,一聽到能出去走走早就饑渴難耐了,而且他去與修山也確實有點要緊的事,當天晚上就要收拾行李,恨不能馬上飛到山頂去。
江溺本來的意思也是等顧池身體好點了再帶他去,但是拗不過顧池的執著,只能由著他。
他基本上沒有什麼需要帶的東西,反正與修山頂就跟個夜市似的什麼都有,也有酒店和旅館,只要帶換洗衣服就可以了,他沒事情做,也擔心顧池的胃,就倚在主臥房門口看著顧池收拾東西。
顧池是個很精細的人,做什麼都很規整,包括整理行李,要去哪裡所以該帶什麼,一件件都很有序,認認真真整理的樣子特別賞心悅目,江溺愛死了這樣或那樣的他,顧池做什麼都特別可愛。
江溺相對來說就散漫多了,幹什麼都沒個正形,收拾衣服也是一坨卷了堆進行李箱裡,所以乍看到顧池長指利索的把衣服疊好放進箱子裡的時候還有些怔愣。
心想,要是顧池能幫他疊一次衣服了,只要他給他疊一次,他就能為顧池疊一輩子。
「你還要看多久?」顧池突然轉過頭來冷冷看著他。
江溺回過神,愣了愣,見顧池正屈身坐在地毯上滿臉不耐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