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溺聽了沒有說什麼,想了很久還是把哽在喉嚨裡面的話說出來了:「要不,你把表給我,我去幫你……」
「不用。」
父親的表,他誰都不想給,更何況面前這個人是江溺。
江溺微頓,點點頭沒有勉強,只是有些尷尬:「好……那我,再幫你想想辦法。」
顧池卻搖搖頭,淡淡道:「不用了,不用修了,爛掉的東西修不好了了,就算修好了,也不是原來那一個了。」
任何東西的重新修建都需要增添或者拋棄一些必要的東西才會更完善,可是顧池不想,這是父親留給他最後的東西,捨棄哪一個零件或者增添什麼新的配件都是不完美的。
「不一定。」江溺卻說,「有些東西不一定非要棄舊換新,也可以用原來所有的一切再重新組建回來,那樣你再去看它的話,發現它也只是暫時休息了一段時間不是嗎」
那瞬間顧池的心臟突然猛地停了一下。
「小池,什麼都有可能出現意外,但並不代表它就會即刻死亡,也許命運在給你們彼此適應的時間,你不去想他他不去想你,你去迎接更好的未來,他也走出時間去屬於他的地方。」
「你以為的意外,也有可能是冥冥中的註定。」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閱
第56章 056 故淵
【三波。】
不說刻骨銘心,卻也回味無窮,但又樂在其中,並且甘之如飴。
……
顧池最終還是沒能如願找到那個表店,來時灼熱期盼的心瞬間變得冰涼而疲憊,吃完飯就回旅館躺下睡覺了。
江溺知道他心裡不舒服,沒有去打擾他,繼續將電話打去了莫宴書那裡。
「你真要找他?」他顯然有些驚訝,「在城南呢,那麼遠你也去啊,再說了你要到他的那塊表了嗎?」
江溺沉默半晌,悶聲道:「沒有。」
「沒有?沒有你去幹什麼?費這麼大勁兒過去看看?」莫宴書不能理解江溺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
江溺卻目光一轉,將視線移到了茶几上那塊七零八落的表上,淡淡道:「我剛才摔了塊表。」
「……」莫宴書一愣,許久才回過神來,「什麼意思?」
「我把表摔了。」江溺平靜的像是打碎了一個碗,「你不是說那人很厲害,讓他修修去。」
顧池不願意把表給他,他把自己的摔了就行了,順便也探探那個修表師傅的技術,萬一只是虛有其名反倒禍害了顧池的表怎麼辦,雖然莫宴書在這種事情上一向靠譜。
那邊莫宴書氣得半天沒說出話來,很久才顫聲問道:「……你摔的是哪塊表?」
他懷著最後那點僥倖問。
江溺身上不喜歡戴任何東西,但是有一塊表他記得特別清楚。
江溺面不改色:「紀清冶從美國帶回來的,他嫌花里胡哨了就扔給我了,我也沒戴過,我記得你好像挺喜歡?」
「……」
莫宴書在聽到江溺說「紀清冶」那三個字的時候就差點背過氣,兩眼一黑,幾欲昏厥,緩了好久才咬牙道:「我他媽那何止叫喜歡!我就不該因為覺得高攀不起而不好意思問你要!我他媽現在真的要被你氣死了!」
江溺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激動:「不就是塊表?你喜歡不能自己去買?我的格外好看?」
靈魂三連問。
直擊莫宴書脆弱的心靈。
要不是最後一絲理智牽扯著他警告他面前的人是江溺,他真的會順著電話線過去和他拼命。
「你知道那塊表在那裡被拍到了什麼價格嗎?媽的頂級拍賣會,老子夢寐以求的東西就被你和紀清冶那老東西扔來扔去,最後毀在了你的手裡!」莫宴書簡直痛心疾首。
江溺莫名其妙。
這塊表的來歷他還真不知道,只聽說是紀清冶去美洲拍一個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的時候順手拍下來的,本來想送給誰江溺不知道,總之最後紀清冶跟扔垃圾似的順手給他了,他本來想扔,那人料事如神,好像知道他會扔,臨走提醒了他一句說有點價值,他還以為是別的什麼價值,放久了才發現紀清冶說的是價錢方面的值,心裏面當然就更不屑了,直接丟給了張鶴,張鶴看著那塊表就覺得挺貴重的,於是沒要,收了起來。
所以這次能為顧池殉職,江大爺這才覺得它開始有價值,說不定那修表師傅厲害了還能讓它起死回生。
「暴殄天物!不